蘇曼有一個小皮箱,那裏麵石康康的信都放滿了,其實打開那些信件,可看的內容並不是很多,無非就是流水賬的生活,今天我又記住了20個英文單詞,雖然與別人的差距很遠,但是我會努力的,今天我又夢見你了,雖然你遠遠的站著不想理我,但是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可以看到你...
這些曾經在蘇曼的世界覺得浪費時間毫無營養的內容有一天成為蘇曼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當連續幾天沒收到email或者信件,她就會擔心到底是石康康出了什麼事情,或者他真的就這樣冷卻放棄了,每次隻要想到這,蘇曼竟然心裏泛起一絲莫名的酸楚,她在以往的20年的時間中,都是老師,家長心中的標準好學生,好孩子,成績總是將第二名扔的好遠,任何的壞事情隻要想起蘇曼都覺得它應該與她絕緣,蘇曼喜歡霍金,又喜歡村上春樹,她喜歡小野麗莎的歌聲,在同齡人看少女漫畫的時候,她還是會沉浸在自己的物理題中,她曾經覺得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味道就是書香,她喜歡那樣捧著書帶著眼鏡,在校園的十字路上走過,後麵那一聲聲驚呼:她就是那個無敵蘇曼,她喜歡捧著獎狀回家母親那習以為常的表情,當有一天生活中多了一種牽掛,一種她也掌控不了的牽掛,她曾經將這視為“成長必須有的代價”可是無論她怎麼樣說服自己這僅僅是某種非常短暫的小情緒,但是很多不可控的東西在不斷蔓延與膨脹中她還是變的不那麼反感,甚至樂在其中
蘇曼不知道為什麼石康康知道她的所有事情,她的文章獲獎了,他是第一個祝福,她演講賽獲獎的那束鮮花認真的寫著“石康康”三個字,她生病了,隔天又是維生素泡騰又是新鮮的水果送到宿舍樓...
要畢業了,她獲得了美國某名校的全獎,那本是她小到大的夢想,但是每次看著那些信件,那些歪歪扭扭又錯字滿篇的信件,她竟然有一絲的眷戀,因為自從她收到通知書就再也沒有收到石康康的信,
在她的慶功宴上,她梨花帶雨的哭訴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她隻知道這些滿滿的祝福少了點什麼,她也不知道撥了誰的手機,哭著講了一個多小時。第二天她酒醒過來,頭疼欲裂:口很幹,說想喝水,有人遞給她一杯蜂蜜水,蘇曼以為是蔣淩微,說了句謝謝,“要喝粥嗎?蘇曼感覺到好像是個男聲,她以為是幻覺,但當睜開眼睛那一刻,她更是覺得自己是在夢中
一個高大,皮膚黝黑的男生,頭發很短,很精神,眼睛雖然沒有之前自己想象中的烏黑明亮,細長的像韓國明星,整體長的還算周正
你是?蘇曼緊張的從床上爬起來
我是石康康,石康康看到蘇曼醒過來,突然緊張的手足無措
你怎麼進來的,還有你怎麼在這裏?蘇曼一下子懵了,石康康怎麼會在這裏
這個,石康康指了指那個假發,是蔣淩微和蔡晨曦掩護我進來的,阿姨正在接水也沒有注意,我們迅速就進來了
那你怎麼會在這裏,蘇曼還是覺得這一切太過蹊蹺
你昨天喝醉打電話給夏陽,講了很多很多,我很擔心,所以就來了,石康康說著便低下頭不看蘇曼
昨天晚上,蘇曼頭很痛,怎麼也想不起來
你講你就是要當李莫愁怎麼了,有本事你們去當,你就是不知道塗脂抹粉男人婆怎麼了,有人喜歡你,你有一箱子的信,請問哪個人有,你說你很難過,還有...石康康看著蘇曼臉色突然變的很難看,便沒有再說下去
蘇曼聽著石康康的話羞得差點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一看手表,都到下午了
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蘇曼按著自己的頭衝石康康吼,石康康隻能帶著假發,然後打開門朝外麵張望著看沒有人,便一溜煙的跑了,蘇曼看著忍不住笑出來
石康康和蘇曼走在S大的操場上,連他都覺得這一切仿佛在做夢,蘇曼跟他想象中幾乎一模一樣,很幹練,也沒有外邊女孩的粉飾,皮膚很白,很幹淨,身材基本是平板,很瘦,連眼神裏的光彩都很堅定,這就是他從小一直仰視的“優等生”他們總是高昂著頭,笑容總是那麼自信,人總說缺什麼就向往什麼,石康康在物質生活中真的沒什麼向往,他也不像很多和他同齡的官二代,富二代,想利用父母之名炫耀或者額外得到什麼,他就是想找個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然後狠狠的愛一輩子,在所有人眼裏,石康康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總是用一些自認為聰明的小伎倆來掩飾他的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