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陰神夜店與山村(1 / 2)

張無暄地站在人潮擁護的舞池裏,一臉地愕然。又一個動作狂野的金毛女向他撲來,他下意識地躲開,卻沒注意到身後那個衣著暴露露臍裝的少女,被其一個後退重重地撞在身上。然後那阿飛女若無其事地從他身體內穿過,繼續甩著頭發被狂歡的人潮淹沒。

啊——他剛驚叫出聲,更多的男男女女從他上身上肆意地穿過。數分鍾後,張無暄一臉淡定地徑直穿過洶湧的人潮,來到休息區。

一個穿著花哨的侍者端著托盤向他走來,眼看就要撞上他了,他卻一點躲閃的意思都沒有。侍者從他的身體內穿過。

“好像某些小說裏說我這類的陰神是很怕被陽氣旺盛的生人穿體而過的,我怎麼感覺除了被撕裂的感覺讓人不怎麼舒服外,並沒有其他不好的反應?也許我是有神格的陰神而不是普通的陰神的原因吧?誰知道呢?不過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明明隻是想回訪下殷希妍那女人下,怎麼莫名到了這麼個地方?話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怎麼到處都是狂歡的女人和****上身明顯侍者打扮的精壯男人?”張無暄找到一個無人的沙發一角,坐下,打量著四周心裏暗自琢磨。

沙發那頭兩個身著華麗但暴露的露胸裝的女人正在調戲一個****上身卻打著領帶結的侍者打扮的年輕男子。是的,調戲。兩個畫著很濃的豔裝卻也掩飾不住眼角的魚尾紋的老女人說著露骨的笑話,不時嬉笑著在男侍者健碩的胸肌上揩油。

整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yin靡的氛圍。

張無暄試圖從湧動的舞池人群中找到自己的目標,殷希妍,然而即使以他現在的敏感六識,也無法穿透這些男男女女旺盛的荷爾蒙和墮落及時行歡的頹廢形成的迷霧團,而找到她。

哼,這就是都市那些有錢女的奢靡生活啊。

他放棄這種徒勞的尋找,閉目仔細體驗另一個分身自己傳來的影像信息。

二百裏外大別山深處那個叫苦水溝隻有聊聊幾十戶人家的小山村,北頭,一個座落在一個突出的小小平台上的小院子,五間破舊露出土製牆體內摻著的秸稈的瓦房,西廂裏間。另一個段無暄正一隻手輕按在睡土炕破涼席上的少年胳膊上,那有一隻正在吸血的蚊子。山裏蚊子比山外的蚊子更小,身體帶一種灰中露紫的彩色,但叮起人來更凶,人被叮後起的疙瘩更大,也更癢更痛。

他本來試圖替少年驅趕走這一隻蚊子,卻一時忘了自己現在並不是實體,手指徑直透過蚊子纖細的身體,沒入到少年的胳膊裏。

張無暄曾讀過一本科幻雜誌上關於多維空間能否互相幹涉的猜想,現在的情形就好像是兩個互不相幹處於不同維度的空間的人,能看到對方的世界卻不能吹動對方世界的哪怕最微小的一料灰塵,或者說一隻正在吸血的蚊子。

少年的床上隻有一張兩頭兩邊都磨損脫落的草編席子,沒有蚊帳,沒有毛巾被,甚至連枕頭都沒有。少年右手中握著一隻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芭蕉扇,枕著的稻草堆邊隨意地擺放著自己的衣服,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將是後半夜他的被子。房間很小,隻有四五平米的樣子,除著砌著一座土炕,土炕的旁邊放了一張跛腳的手工做的桌子外,就什麼都放不下了。

盡管條件如此艱苦,熟睡中的少年臉上卻露著滿足的微笑。張無暄知道他如此高興的原因,因為前幾天他躺在床上快半年了的老爹終於下床了。

他老爹的病好的很蹊蹺,前天晚上還疼的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睡著,第二天醒來居然一點事都沒了!

“他爹,你怎麼起來了?家裏柴沒了讓冬兒打就是了,要是他放羊實在走不開,我給林嫂家喂豬回來抽空去路邊順點先湊和用也就是了,你逞什麼能非要下床?晚上你再哼哼腰疼吵得我們全家都睡不著!”一早上早早起來燒火做飯的冬生他娘溫上水,引著火,剛回到東廂房臥室準備拿針線把二丫被劃破的褲子縫上,卻見半年來一直躺在床上唉聲歎氣的老頭子居然下了床,正一手扶腰,一手扶牆在那發呆,當下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