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動,誰動我就引爆炸彈。”尖利的聲音突然在人群中響起,搶劫未遂的少年正抱著他那堆造假物,決然道:“姐姐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就拉你們一起給姐姐陪葬。”假炸藥嚇不倒配備戰場掃描儀的淩雲,卻把那些村民嚇個半死。這個少年之前就曾搞過這麼一次,迫使那些企圖把他姐姐共享的村民放棄了他們的投票。
這個村子裏的人都知道這個少年為了他姐姐什麼都敢做,這次特意趁他不在才發起投票,準備先把他姐姐燒死,再在他回村的路上將他也幹掉。但沒人能想到他會回來得這樣快,還帶回一群裝備精良的匪徒。頓時,那原本高舉的手臂消失了力量,慢慢垂落下來。
最終,淩雲與村民們達成一個妥協。根據妥協的內容,收拾完簡單的物品,三個孩子和他們的姐姐跟著淩雲離開了這個曾經生活了幾年的村子。至於那幾個撕破臉的領導階層成員在他們走後會發生什麼,淩雲並不關心。
山貓越野車駛出幾公裏後在路邊停下,少年的姐姐受了槍傷,傷口感染後導致高燒不退,病情很嚴重,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接受緊急治療。看到路邊有一個廢棄的工廠,在戰場掃描儀顯示安全後,淩雲命令車隊在工廠內停下。他派唐正帶著A小隊前去收拾出一個房間。另一邊,張柱國與方安保組裝好野戰擔架,抬著病人向房間走去。
這個女孩的年齡還不到19歲,也就是說,在她不過14歲時,救了當時隻有10歲的少年和更小的弟弟和妹妹。這四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就在這個亂世中相依為命,而當時並未成年的女孩,在這五年中費盡心力將這三個孩子撫養長大。想象不出那個瘦削的肩膀是如何扛起這一家的重擔,淩雲帶著敬意看了看那張蒼白的麵孔。這個悲慘的世界有了這種偉大的人性,才不會徹底沉淪成地獄。
準備好手術器械,夏國良剪開女孩的衣服,準備處理傷口。那顆子彈還卡在她的背上,需要清理創口,取出彈頭。就在夏國良和張柱國忙碌地準備手術時,淩雲隨口問起少年,那個槍傷是怎麼回事。少年隻是肯定地說是村民暗中下的黑手,但他並不知道具體的實施者。聯想到女孩姣好的麵容,淩雲大致可以猜到村民打黑槍的原因,憤慨之下,他開始思索該怎樣讓這些沒有同情心的冷血動物得到應有的報應。
問過少年那個村子的名稱,淩雲的嘴邊露出一絲冷笑,也許,在鐵鏈城,可以找到方法懲罰這個“金村”。那邊,夏國良已經取出了變形的彈頭,正在往外夾破碎的金屬片。好在這顆子彈的穿深並不大,破損也不太嚴重,還不至於很難處理。經掃描確認女孩的體內沒有殘存的金屬碎片,夏國良離開休息,張柱國縫合創口,完成最後一步。
退燒針開始起作用,女孩的體溫慢慢降下,在夏國良確認女孩可以移動後,淩雲向師部呼叫醫護直升機,準備把無意中救出的四個人運回由基地控製的城市。塑料軟袋中的注射液一滴滴落下的同時,淩雲在和少年的閑聊中慢慢掌握了這個金村的信息。村中為數不多的幾個堅持道義的村民已經被村長用投票的方式一一迫害,他們一家離開後,整個村子隻剩下那些用投票權為自己撈好處的村民,這倒讓淩雲不必擔心自己的計劃會害了無辜的人。
向少年交待完前往新家的事項和他姐姐的醫療問題,第一山地師的醫療直升機也緩緩地降落到廠區內。在少年的感激中把他們一家送入直升機,謝軒換回的MG42也塞進了機艙。直升機升空離去時,分隊重新回到前往鐵鏈城的路上。隻是這樣一耽擱,等他們到達鐵鏈城時,恐怕要到下午。
鐵鏈城的城區被一條高牆緊緊環繞著,混亂世界中的城市似乎都喜歡用圍牆把自己保護起來。人口稠密的大城市,因為不方便建立城牆而遭到多數人的遺棄,容易修建城牆的小城鎮,反而因為它的狹小而興旺起來。也許,高大的圍牆可以帶給人安全感?看著這麵在正規軍麵前不堪一擊的牆壁,淩雲暗暗思索到。
照例留下四名隊員在城外待命,淩雲帶著分隊穿過厚厚的門洞,正式踏入鐵鏈城的城區。斧頭、鐵鏈和榔頭三城並沒有入城稅,就連三城周邊那些以農業維生的村莊,也沒有人前去征稅,這也許與雇傭兵公司和幫派間的明爭暗鬥有關。但如果要在城內交易物資,就必須要到幫派指定的交易地點,還要支付一筆不菲的手續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