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個……”淩雲想不出一個確切的詞彙可以用來形容眼前的嫌犯,他氣憤道:“人怎麼能跟豬一
樣?豬是僅憑本能生存的動物,人有理性,有判斷力,有道德約束……你簡直不是人。”
嫌犯又是輕哼一聲,他譏笑道:“這是多麼新鮮的事情,把我們逼上絕路的保衛軍,竟然如此道貌岸然
。道德,你們配嗎?一群走狗,事到如今,我是活不了了,不怕你們打殺,你們這些鄭軍的狗奴才,早
晚不得好死。”
嫌犯悲憤地仰天大笑,卻因為體力不支而沒能堅持下來,他急促地喘過氣,指天罵地道:“天地啊,在
你眼中,人真的豬沒有區別嗎?你為什麼會讓鄭軍這樣的雜碎登上高位。天地仁,不以萬物為芻狗乎?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乎?”
估摸出這名嫌犯受過嚴重刺激,淩雲放平音調道:“我不是保衛軍,我是國防軍,我們來到這裏是為了
消滅鄭軍的恐怖主義政權,恢複這裏的民主與自由。有什麼仇苦,你盡可以說出來,你的話可以做為審
判鄭軍的證據,送他上絞刑架。”
男人的眼中逐漸閃爍出希冀的亮光,淩雲又在後麵補充道:“另外,你還是別去糾葛天地到底仁不仁這
個問題了,那不是人類應該說的話,等你哪天真的成為天地,再去說好了。現在,還是先做好正常人應
有的本分吧。”
嫌犯的腳步忽然踉蹌了幾下,他懊悔道:“你們怎麼早不來?哪怕是兩分鍾也行……罷了,時也,命也
,注定我要倒黴,躲也躲不過去。隻是這孩子……我對他造成的傷害太嚴重了,請你們盡力幫幫他,治
好他的心理創傷。”
心中感歎一聲,淩雲保證道:“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會給他安排一個合格的心理治療師。現在,還是先
去喝點米粥吧。”聽到米粥這兩個字,男人的步速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聯想到白花花的大米,他忍不
住連吞了幾口口水。
沾滿黑灰的雙手急不可耐地奪過溫熱的瓷碗,手的主人顧不上咀嚼,仰口將稀粥往喉嚨中灌去,卻險些
被傾入嗓中的米粒嗆到。他竭力忍住咳嗽的衝動,伸手拍打著瘦骨嶙峋的胸口,強行咽下嘴裏的米粥,
總算沒把極其珍貴的食物噴到地上。
另一個麵似骷髏的居民顫顫巍巍地接過稀粥,卻沒什麼食欲。長期饑餓給他帶去了嚴重的厭食症,勉強
吞進一口,胃裏馬上湧起了強烈的嘔吐感。為了活命,他不得不咬牙堅持,喝苦藥般喝著久未謀麵的米
湯。
同情地看著幾乎被餓瘋的居民,淩雲深深地呼出腹中的悶氣,他抓過通話器,以沉重的聲調道:“確認
,瑞城政權屬於國家恐怖主義性質,可直接進攻!”
“是,上校,瑞城政權屬於國家恐怖主義性質,可直接進攻,確認。”海軍陸戰隊的中校略帶興奮地回
複淩雲。終於輪到陸戰隊出場了,他們總算不必再眼巴巴地看著陸軍兄弟們攻城略地,而自己卻在一邊
吹海風了。
隨著攻擊命令的下達,配備有多套對地偵查模塊的空中預警機切進瑞城上空,將保衛軍的火力部署毫無
遺漏地傳送給進攻部隊。海軍和空軍的空中武力改入攻擊航線,開始第一輪空對地打擊,盡最大可能掃
清阻攔在裝甲部隊前方的障礙。
待在豪華辦公室中的鄭軍正在享受最後的美好時光,他翹著二郎腿,身體完全靠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
得意洋洋地向屬下吹噓道:“當初,我要收繳糧食換軍火,你們都持反對意見。現在,國防軍果然向我
們發起了攻擊,要是沒有一個月前與真理教交換的新式武器,恐怕我們還真的抵擋不住國防軍的侵略。
”
眼見領導發話,一個個子不高的中年人忙不迭地拍起了馬屁:“領袖英明,一個多月前,我軍最好的武
器不過是火箭筒,裝備低劣,根本無法擋住邪惡的國防軍。但是現在,我們擁有射程接近一百公裏的火
箭炮,大口徑榴彈炮,迫擊炮,還有數量眾多的導彈和榴彈發射器,一定能挫敗國防軍的侵略陰謀。”
另一個麵目和藹的瘦高個不甘人後,緊跟著向鄭軍表示忠心:“首先,我必須做一個深刻的自我批評。
在領袖做出正確決策的時候,我身為領袖的下屬,卻不自量力地妄自反對這個英明的決定,事實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