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傾盆大雨,艾藍身著深藍連衣裙冒著大雨著急的在馬路上奔跑,一輛跑車疾馳而過艾藍被撞倒在地,鮮紅色的血液緩緩流出,整個畫麵活似一朵妖治的藍色妖姬。蒼白的娃娃臉上有著滿滿的不舍,嘴裏還輕聲的喚著一句:媽媽,對不起。最後眼角劃出一顆眼淚就此結束了生命。死去的艾藍並沒注意到那顆淚在大雨中閃閃發亮,逐漸變成了藍色。突然一霎那間那顆眼淚鑽進艾藍的心髒,頃刻間藍光四射林艾藍重生了。
雖然重生的時間段是父親去世回到老家這黑暗的一年。這時的我七歲!樓下靈堂依舊淒慘的熱鬧,帶著媽媽聲嘶力竭的哭喊,和我哥哥強力隱忍的嗚咽!我開始有點慌張無助了,看了看牆上掛鍾的時間7點31分,我知道曆史要重演了!媽媽暈倒了。因為悲傷過度而導致脫力暈厥。外婆和舅舅一起搭手把媽媽扶到臥室床上,他們來了!我爸爸的至親兄弟們,還有他們的媳婦。一張張曾讓我萬分感恩,尊敬愛戴的慈祥和藹臉孔,現在沒有一張無不諷刺著我。我不恨他們,真的不恨,15歲就出來工作的我反而更加能理解他們。錢是個沒人能抗拒的了的東西!上一輩子的我也沒辦法幸免,對它的執著可謂也是著了魔,未成魔而已。隻是時間不對。對。時間不對。主臥裏爭執的聲音再度傳來,我還能在腦海中尋到與之匹配的畫麵~外婆抱著我那麵色慘白可憐的單薄母親,舅舅一個人圍在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五嬸她們麵前,伯伯們獨立站在一邊,看似與之無關,卻也彰顯了她們後盾的意思。外婆淚眼婆娑的哀求著先讓送醫院,沒有人肯點頭。生怕我母親出走不認帳。樓下的靈堂隻有我哥哥獨自一人不知情況的跪在父親屍骨未寒的靈牌前,無聲無息的抿著嘴,落著淚。我在側臥聽著所有的一切一切……
我知道下一刻,怕出人命的他們會叫我哥哥上來,讓年僅14歲的他承擔下我父親所有的債務。寫下那一張張欠條並簽下那稚嫩的兩個字:林摯
哥哥哭了,驕傲的他哭了,還是那般不肯吭聲,顫抖的手非常清楚明白的表達著他的無助!脆弱!為什麼我以前沒注意到呢?為什麼現在我知道了還是隻能看著呢?!
不,不可以!不能什麼都不做!我快步走到主臥內對著那監督我哥哥的三伯母喊到:“走開,不用我哥簽,我來。所有債務我來扛,會一分不少的還你們。”三伯母廖紅琴鄙夷不屑道:“就你那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也好意思說你扛,你拿什麼扛?做**還嫌你小賺不了錢呢!”大伯林延慶連忙走出來安撫“藍藍你還小,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不懂。回你自己房間去,等這好了,大伯給你買吃的。”“小孩子?我哥不是小孩子嗎?為什麼那你們要這樣對他?不就是錢嗎?我們會還的。一毛也不會少的還你們的!”我看著大伯說著,希望他們能寬容一回,給我家些許時間,不要這般咄咄逼人。我還記得這事對後來的哥哥而言是多麼大的痛處,時間是如此強悍強大也無法抹去這傷痕!“煩不煩,還?有本事現在還啊!誰知道你們什麼時候還!指不定還沒等你們還,你們媽媽就怕了,馬上改嫁我找誰還!”廖紅琴煩躁的回道。“紅琴說什麼呢!我弟還沒葬呢!骨灰還在樓下擺著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三伯林延平厲聲阻止。“喲,我說的這不你昨晚教的!現在還好意思凶我。有本事你自己跟她討債裝什麼聖人,我呸!”廖紅琴不服氣的朝林延平作勢呸了一下,林延平頓時覺得下不來台,丟盡臉麵立馬發火起來“賤人!你TM胡說八道些什麼!”眼見兩口子要打起來了,二伯母王小燕眼眸一個打轉手拉這廖紅琴緩聲勸到“好好的來要錢你們這個時候窩裏鬥什麼勁!要鬥回家鬥去。別平白的在這鬧個青紅白臉。欠條還沒寫好呢!”“老五,把藍藍帶外麵去。別讓她耽誤事!”二伯林延安發話。“哎”五叔林延碧噓聲應道。我掙紮了半天最後還是無法掙脫,我難過的看著哥哥背影,可他仿佛剛剛所有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一般。低頭繼續寫著、寫著……莫不是紙上的淚痕,或許別人都會以為他是個過路人吧!過路的勤奮好學的小男孩!是啊,不用以為我哥哥就是個勤奮好學的人啊!上帝總是這般愛開玩笑!被拉出房間的我不知道是怎麼下的樓來到靈堂的。本以為事隔多年重生而來的我對這件事情已然麻木。可當再度看到爸爸的墓牌時,才發現自己並沒有,不但沒有麻木而且心痛依舊。身子無力的依在牆上漸漸滑落,久違的眼淚不打聲招呼就滾滾襲來,沒有任何預兆的,沒讓我有一絲準備。樓上房間裏不間息傳來的話語我耳朵再也進不去一字一句。“爸,藍藍回來了。”但回來晚了是不是?你還是走了。但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媽媽那麼辛苦了。我一定會想到辦法不讓一切再重蹈覆轍,並且不會讓媽媽、哥哥對自己失望。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