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閑下來,我便是立刻忍不住的想念孩子們,便想親自去接了他們回來。然而商君博卻是再三阻攔,好說歹說的不許我出門。理由隻是說我身體尚且未曾養好,太醫說這次生產傷了根本,須得好好修養,否則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最後,他允諾與我,說是親自去接了孩子門過來,順道去問問太醫,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見到小女兒。我這才罷了,柔順的同意了他的安排,隻在宮裏等著。
他走了,我又喚了玄墨進來,親自與她道歉。果然如同我所料一般,她並未真個生氣。隻是趁著假裝與我置氣的工夫去尋了商君博來。
我聽了她的解釋,自然也不惱怒,當下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歎到:“傻玄墨,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即便我是病了,難道知道柳蓮生了個怪胎,就會被嚇住不曾?還值得你這般的大費周章,害得我白白的擔心一場。你說說,這是不是得不償失?以後這些事情,直接告訴我就好,哪裏需要這樣?”
玄墨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後開口輕輕的應了一聲:“恩,好。下次自然是不會的。不對,是娘娘日後都是一帆風順的,再沒這般嚇人的狀況了。”
聞言,我立時忍不住的苦笑了一下。這樣的狀況,日後決不會再有了。我已經失去了懷孕的能力,就是想要再經曆一次這樣的狀況,也是無能為力了。不過——看著玄墨方才不自然的樣子,我心理卻是湧起了一股異常的感覺來。
這一等,便是整整一天的時光,直至傍晚十分,快要傳晚膳了,商君博這才帶著孩子們過來了。三個孩子見我坐在客廳裏等著,笑吟吟的模樣,都是欣喜異常。甚至暖兒還哭著撲了進了我的懷裏,又是委屈又是憤怒的責備我,說我嚇死她了。弄得我也忍不住的有些心酸,想起那日的情形,又是一陣後怕。
隻是最後在商君博的喝止下,這才避免了哭得一塌糊塗的場麵,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頓團圓飯來。席見,幾個孩子不住的和我講著一個多月來的有趣事情,甚至暖兒這個一向不喜歡學習的丫頭也即興給我背了一段功課,讓我又是感歎又是好笑。
三個孩子大概是得到了商君博的什麼授意,不住的逗我笑著。我感覺,三個孩子果真是大了,開始漸漸的懂事了。當下忍不住的笑道:“好好好,你們都厲害。將來可以教小妹妹讀書識字,保護她了。”
三個孩子的麵色突然就古怪了起來,暖兒甚至開口問了一句:“是那個暖閣裏的小妹妹?是不是一個月前媽媽生的小猴子?”
小猴子?我回想了一下小女兒的樣子,當時才生下來,皺皺巴巴的,紅彤彤的確實像個小猴子。當下忍不住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彈了一下暖兒:“什麼小猴子?那是你小妹妹,不許亂喊。你小時候才生下來的時候,也是那個樣子的。”
不曾想暖兒卻是伸手將我手一撥,嘟著唇道:“我才不喜歡呢。反正就是小猴子。”
我忍不住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哭笑不得的問道:“怎麼不喜歡了?當時不是你說想要個小妹妹陪著你玩的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暖兒仍是嘟著嘴,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反正就是不喜歡了。要不是她,媽媽怎麼會生病?我才不要這麼不乖的妹妹。而且,妹妹不是已經死了嗎?那天宮裏還敲了大鍾的……”
她的話還未曾說完,便是被商君博打斷:“胡說什麼?小妹妹什麼時候死了?誰告訴你的?死的是賢妃阿姨生的小弟弟,不是小妹妹。知道麼?至於那天敲大鍾,是因為要召集人手。暖兒,以後不許胡說八道了知道不知道?”
我差異的看著有些暴躁的商君博,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發這樣大的脾氣。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麼?至於發這麼大脾氣麼?商君博一向不是最疼愛暖兒的麼?
暖兒癟了癟嘴,也沒有如同往常一般的撒嬌,而是點點頭,異常乖巧的說了一聲:“知道了。”頓時,我越發的詫異起來,心裏頭生出了一種古怪的感覺來。一個月不見,怎麼他們父女兩個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了?真是奇怪得緊——中間難道是有什麼隱情麼?
許是察覺到我的詫異,商君博捏了捏眉心,掩飾道:“都吃飯罷,飯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