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軍區大比武,來得都是各自部隊中的佼佼者,雖說不是萬裏挑一,但至少也是百裏挑一。我就是在那場大比武中認識梁老二的。我一直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一路過關斬將,所向披靡,都是大比分領先,直到在決賽階段碰到梁老二才算棋逢對手。我在固定靶的環數比你小叔厲害,優勢很大,不過最後在移動靶上被你小叔奮起直追,差點翻盤。還好固定靶分數相差較大,我以微弱優勢奪得第一,但也贏得相當驚險。所以你小叔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我對自己的射擊天賦是引以為傲的。我從小就在部隊大院長大,周圍接觸的都是軍事方麵的人或事,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有著濃厚的興趣。記得我第一次摸槍的時候是在警衛營的射擊訓練室。軟磨硬泡之下,弄到十顆子彈,就打出了92環的成績。把我旁邊的教官都驚呆了,直誇我是射擊天才,說我是個好苗子,一定要收我為徒。我自然是樂意的,因為我可以用師傅的子彈配額來練手。就這樣不斷練習下,我的槍法越來越準。射擊這個東西,一靠天賦,二靠苦練。我想不到我多年的苦練,居然連你小叔這個練了不到一年的新手都贏得那麼辛苦和驚險,一直讓我想不通啊。”
當豪哥得知我小叔就是他曾經的戰友時,就沉湎於對往事的回憶中去了。看來他對我小叔的“怨念”頗深,有些事耿耿於懷。我也抱以同情,就像我習武多年,突然敗給一個市井之徒,我肯定是不服氣的。那樣勤學苦練還有什麼意義?任何人都可以突然爆種超神,大殺四方?不現實,沒有誰能隨隨便便成功的。
我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些事情,於是就對豪哥說:“我想我知道原因了。我曾聽我爸說小叔小時候很調皮,自己做了個彈弓,經常把人家的窗戶紙水果莊稼什麼的打得稀巴爛,沒少挨板子。後來我爸看不下去了,就對我小叔說,你要是厲害,別去給左鄰右舍生事,有本事就把經常偷吃我們曬穀坪稻子的麻雀打下來,那樣別人就佩服你了。想不到一向調皮的小叔倒是聽進去了,也許是不服氣或者好勝吧,就帶著彈弓經常去打麻雀了。聽說後麵就能把麻雀打下來,偶爾還能改善一下夥食了。我想我小叔移動靶那麼厲害,可能和他小時用彈弓經常打麻雀不無關係吧?”
豪哥聽後恍然:“這就對了嘛!可恨這梁老二一直不告訴我真相。還一直在我麵前嘚瑟,說什麼他天生就是當兵的料,什麼東西一摸就會,一會就精。我們大院出身的也不過如此,把我氣得牙癢癢。當時都是血氣方剛,又都是軍中的佼佼者,誰也不服誰。後來在一起集訓的時候,更是卯足了勁要壓對方一頭,反而讓我們的各自的軍事技能都突飛猛進。連教官都故意刺激我們的好勝心理,以達到最好的訓練效果。說實在的,我也很感激你小叔一直給我壓力,才讓我不斷突破,更加成熟。”
“那你們為什麼都叫我小叔是梁老二呢?是不是因為在射擊科目上被你比下去了,拿了第二?”看豪哥談興正濃,我也不由好奇我小叔的往事。
“這就是你小叔可怕的地方。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叫他梁老二嗎,就是因為他在軍隊大比武中奪了多個第二名,最次的也是三四名。很多科目的第一都是不同的人得到,隻有你小叔一直穩定地屈居第二。什麼擒拿格鬥武裝越野泅渡徒手攀登偵查捕俘等,他通通都有優異的成績。雖然沒奪得過單一項目的第一,但是他卻是那屆大比武的風雲人物,連觀摩的高層首長都誇他素質過硬,全麵穩定,沒有明顯的短板。之後因為前線進入小規模的特種戰爭,首長決定成立精銳小隊,加強反滲透反偵查的力量,點名要你小叔參加。所以才有後麵我們在一起訓練共事。隻是我們最後加入不同的小隊,才分開了。但是戰場上守望相助,還是有過一些交集的。”
“當年同甘共苦流血流汗的戰友,有的犧牲了,有的提幹了,大部分都複員回原籍了。好多戰友地址變更,聯係多有不便,我又忙於自身的私事,無法分身,有些人就難得一見了。今天機緣巧合之下,聊起以前認識的戰友,讓我心情大好,想不到你是當初戰友的侄子,看來我們淵源頗深,天意如此啊。剛聽小飛你說你小叔退伍後進入公安係統,也算專業對口,不至於埋沒了一身過硬的軍事素養。對了,你小叔在公安係統的哪個部門?你能幫我聯係上他麼?找機會見見麵,切磋一下,看梁老二的骨頭是不是還和當初一樣硬!”豪哥有點小激動,問起了我小叔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