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正彎著腰在給盆栽裏的植物噴水,小小的花店被她打理得井然有序的,一看到童馨她們走到店門口了,她馬上放下噴壺迎了出來:“馨姐,你電話怎麼都不接呀?前兩天弄到一盆特別香的蘭花想給你,結果早上被別人買走了。”
童馨這才想起來電話裏確實有幾個阿蓮的未接電話,那幾天是她最晦暗最悲傷的日子,除林皓外她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人的電話和信息。她不好意思地低著頭說:“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阿蓮,這幾天你男朋友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哦?”劉娟賊笑著問道。
“娟姐,你這說話怪怪的是碰到什麼事了嗎?”阿蓮機靈地回問著。
“我沒事,倒是你馨姐有事,林皓不見了,快把你男朋友叫過來幫忙找下唄。”劉娟抓起童馨還貼著白色輸液貼的手給她看。
“怎麼能這樣呢?”阿蓮憤憤地說道,她幾乎是用命令的口氣要求張毅陽立馬趕過來。
接到女朋友的電話,張毅陽哪敢怠慢,沒多久他就來到了店裏。一到店門口他就被嚇了一跳:“你們三都在呀,這架勢是要把我吃了不成?”
“過來!林皓的事不要說你不知道!”阿蓮走上前去楸住他的衣袖把他拉到童馨的麵前。
“馨姐,這不關我的事呀!林皓哥什麼都沒跟我說,好好地怎麼就變癌症晚期我也不知道呀!”張毅陽一副冤枉的樣子,他眼神閃躲地解釋著。
“馨姐才是我們自己人,你胳膊不能往別人那拐呀!”阿蓮見來硬的不行隻好攬著他的手臂好聲好氣地哄道。
“其實我認識他是因為薑漢生那個老奸巨猾的家夥,那時帶客戶去買畫差點被他坑了,幸好林皓哥暗示了下我......”張毅陽娓娓而談著把他和林皓的交情都說了一遍,末了他歎口氣又說:“薑漢生那老狐狸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他走了也好,至少還有生的希望。”
“說什麼呢?聽起來怎麼這麼懸乎?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你還是沒說實話。”劉娟滿腹狐疑地追問著,她隱約感覺林皓的離去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馨姐,他真的什麼都沒跟我說,隻是交代要是碰到你了叫你照顧好自己,不要等他也不要找他,是他對不起你。”張毅陽不敢把林皓離去的實情告訴她們,童馨傷心欲絕的眼神讓他感覺背負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他不得不自己編造了這些話來搪塞她。
童馨聽著聽著又忍不住潸然淚下,心裏覺得安慰了許多,至少他還是愛過自己的。她隻希望他好好的,如果確實是他的情非得已,她沒有半點怨言。
“毅陽你不知道,馨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走了叫童馨怎麼辦呀?”劉娟在旁邊難過地說道,她恨透了林皓的那番話,在她聽來那是多麼虛偽自私而且沒有責任心的托詞呀!
“啊!!!”張毅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事已至此,林皓是不可能回頭的。他深知林皓無比可怕的野心,那種野心隻有薑漢生能滿足他,他們才是一路人,童馨和他是沒有未來。
花店裏的空氣好像凝住了一樣,此時所有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他們各有所思地麵對麵坐著默默地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好,童馨失神地望著那些還沒噴過水的花朵,它們無精打采地聳搭在枝椏上隨時都有幹枯凋落的可能,花兒再漂亮再百般嗬護那又怎樣,最終還不是一樣逃不過化作淤泥的命運。
林皓消失了,也把童馨所有的思念和情感都帶走了,她給自己的心門牢牢地上了一道枷鎖,不再開啟。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地學會了不再想他恨他,也不再自怨自艾地在qq裏寫著哀傷的日誌。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恢複了往日的激情努力地工作著,倔強又無畏地守護著腹中的小生命,她不知以後會變成怎樣,但至少現在他就是她依然微笑著的勇氣,也是她前行路上最大的力量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