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十八層(2 / 3)

“你累了吧?”吾嚐忽然停下來說道。

“是的!在這個地方可不要停留太久了呀,不然呆會真的下起大雨就不好了!”

“恩,不過可以在這裏先歇一會,你很累了!”

“好吧!”兩人在一個山洞中停留了數會兒,才走動。

走到了一片低窪叢的時候,真正的暴風雨居然在這個時候來到了,看來我還是預測錯誤了一些,吾嚐心裏在暗示,把受驚不淺的信子扭入懷裏。

在魔鬼龍翼之下,兩人總算可以行走,當來到大概晚上7點的時候,兩人在風雨中忽然感到了一種風沙吹拂的感覺,怎麼會這樣?

他們不解的看向了那個昏暗而漆黑的天空,隻見對麵正在懸掛著什麼,是冰塊嗎?

寒氣瞬間席卷了他們的全身,信子更加是劇烈地哆嗦了一下,好冷啊!看來是要下雪才對了。

吾嚐點了點頭,把信子扭得更加緊,並且往眼前的一個小小的木屋子走去。

這是什麼地方呢?

進入到裏麵周圍是很古老的的構造,好像是古代的那些客棧一樣,一個木製的黑色桌子就在大廳的正中間,旁邊還有幾張用綠色竹子製作的床,廚房裏麵有一些用剩的木籃子和幾個陳舊的石碟子,水缸中還有一些水,上麵放著一個精致的紅色勺子。

“今夜就在這裏睡覺吧!”吾嚐在整理著簡陋的床,用一張主席子當做被鋪,這個時候卻從外麵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信子和吾嚐往外麵同時看去,外麵竟然走進來的是紫萱!

“你怎麼來了?”吾嚐驚訝地詢問,信子放下了手中的活兒。

“聽說你們這邊好像遇到了些情況,看起來人手不足呢!我就跟我來了,幸虧剛才路上的村民很配合,否則我也找不到你們啦!”

紫萱說畢,來到客棧裏麵四周看了看,然後又向信子點了點頭。

“啊!你來了也不說聲麼?不過我們這邊真有點不夠人手,我們這次的路途比較遠,要直接深入到壯族的核心去尋找啊誌這個了解雪崩事件的人。”

“是嗎?那麼我的到來是適合的啦!”紫萱份外高興地笑了笑,斜睨了一下不遠處正在收拾床鋪的信子。

“恩!你也整理下吧!今晚我們要在這裏睡覺啦!”信子突然說起,倒讓紫萱有點受寵若驚,估計不到信子也會這樣和自己說呢?!

好吧!紫萱在不遠處也留了個床位,因為有其他女孩在,今晚吾嚐一個人睡覺,而信子和紫萱則是睡在了一起。

就這樣,她們要在這個不知名的客棧度上這夜,這是個飄落著雪花的冷夜,到處都是粉妝玉砌的世界,寒意透骨,一種切膚的感覺讓人的毛孔急劇收縮。

眾人用木柴在客棧大廳生了一個篝火,大廳麵積很大,所以是不會著火的,而兩個女孩在篝火的一邊,吾嚐則是在她們的不遠處守候著,不知道在這個漆黑陰森的雪夜他們會遇到什麼呢?

在客棧的夜深時分,信子忽然感受到自己的床頭傳來了一種冰冷的氣息,這種氣息不像是從窗外的暴風雪中傳來了,因為其中夾雜著的可怕呼嘯聲好像一個成年男人的呼喊聲。

信子唄這突如其來的詭異聲響吵醒,她猛然地坐直身子,發現紫萱還安靜地睡在那兒,可是吾嚐卻不知道去哪裏了?她想去呼喊他,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嘴巴竟然連張都張不開!

她害怕地蜷縮在床邊,希望紫萱可以醒來,可是紫萱在遭到如此寒冷的包圍下都沒有動彈,身體上竟然沒有絲毫的顫抖,難道她不冷嗎?信子不解地猜測著。

就在她抬頭去看外麵飄拂的暴風雪的時候,她猛然地發現那雪花的顏色出現了極其不協調的情形,隻見雪花的裏麵藏有絲絲血跡,而那些雪花平時應該是慢慢飄落的,可是現在它們卻像雨一樣噠噠滴打在了地上。

這情景讓信子的內心有點不安,怎麼會這樣?如果說是冰雹的話,體積應該要比這個要大得多啊?如果不是的話,那麼這些是什麼呢?是冰塊?

信子百思不得其解,因為寒冷的侵蝕,她隻好把臨時製作的草席卷在自己的身上,希望這樣可以給自己帶來更加多的溫暖,也可以讓其渡過這麼難熬的一夜。

誰知道,就在她把草席完全蓋在身上的時候,從客棧的樓上卻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不知道是什麼響動,樓上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無論哪種猜測都好,現在都必須隱藏起來,信子把席子蓋在紫萱的頭上,然後自己也屏息了呼吸,眼看著樓上下來的東西,那個居然是一雙沒有上身的女孩的雙腿,是誰?信子驚駭地睜大了眼睛。

信子現在是在床的背後,而紫萱則是在床上,不過她並沒有任何反應,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毫無知覺地繼續睡覺,而信子卻在床的背後嚇得簌簌發抖。

她來了!那雙被砍斷的女人的雙腿上甚至還穿著鮮紅的繡花鞋,那鞋帶繃得緊緊的,就好像那雙腿和繡花鞋是連接在一起的,腳隻不過是其附屬品而已。

信子小心地在席子裏麵目睹了那雙腿靠近的整個過程,隨即她朝著自己緩慢地走了過來,噠噠噠三聲響動油漆的清澈,在空寂的客棧大廳深處顯得尤其的突兀和幽深。

不要過來!信子的內心在嘀咕著,卻不能說出任何話,因為她的嘴巴被密封了,到底現在是怎麼了?眼前的那雙腳是什麼?為什麼她要出現在這裏呢?

就在信子還處於思考的狀態的時候,那雙腿居然發出了聲音,顫巍巍地說道:“她睡了的床,快殺了她!”

那雙腿居然在腰間的範圍內張開了一張蒼白的嘴巴,信子想驚叫一聲,可是她卻怎麼也叫不出來,那種壓抑的感覺讓她的全身神經瞬間繃緊!好像毫無征兆地糾纏在了一起,根本無法鬆開!

那腿現在再次說起:“那女人太可惡了,居然敢睡我的床,快殺了她!”

信子不敢動彈,周圍的情景冷清異常,就隻有那雙腿上的嘴巴在張合不停,好像在念書一樣,根本就沒有絲毫停頓,甚至連喘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太可怕了!怎麼會在這樣?信子的內心好像被什麼刺穿了數十萬次,驚懼和恐慌如同電擊一般流轉在他的全身!

我要死了嗎?她默默地和自己說道,就在她的席子被那雙腿上的嘴巴吹起的時候,她竟然發現紫萱變成了一具灰綠色的僵屍,被背後雙腿硬生生地拉了起來,好像一具拉繩子的玩偶一樣,任由擺布。

信子的毛孔幾乎在這個時候完全爆裂,當她的恐懼達到頂點的那一刻,忽然從客棧的門外咚咚地跳出了一個全身掛滿銅錢和冥幣的人,那人全身上下衣衫不整,而且其額頭上還在一張一合地好像裏麵有什麼東西緩慢地爬行著。

信子一步步退縮到床的背後,讓周圍的空間收縮一些,不過也因為這樣,那雙女孩的腿和門外跳進來的人更加容易發現了她的位置,雖然那些家夥看不見她,但是透過微弱的氣息,利用極其敏銳的嗅覺可以大概知道信子的位置。

咚咚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那雙腿再次開口了,這次她居然發出了一種好像男人的低沉聲:“你睡了我的床,該死的女人,去死吧!”

幾乎就在話音剛落的時候,幾個戴著高帽的人不知道從那個位置突然殺了進來,玻璃窗外散落了許多玻璃碎片,是從那邊撞進來的嗎?信子不敢確定,因為她根本沒有勇氣抬起頭。

隨著那些高帽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跳到了信子的四周,他們形成了一種合圍的姿勢,居然把信子還有那陳舊的木頭床包圍了起來,在中間的千親看著眼前那具沒有知覺的僵屍——紫萱。

紫萱現在的眼睛裏麵沒有絲毫血色,空洞的,木訥的表情裏麵盡是死寂。此刻不知道怎麼地,信子用力把她從繩子中拉出,然後把她扭抱起來,因為不這樣做紫萱會被幾個高帽人吃掉!

這些高帽人有著長長的蒼白的量,那帽子上麵貼著一張用黃色扭曲文字書寫的道符,看起來是被附魔了。

沒有時間思考了,信子雖然說不話,她隻好用力扭抱著在自己懷裏的紫萱,雖然她好像一個死人一樣,可是信子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她!絕對不會!

眼看著那雙腿和幾個高帽子人合圍而來,門外剛進來的那個戴滿紙錢的人也同時向前跳了幾下,然後是一陣風雪卷席到床的兩邊,同一時間,那天窗外麵的慘淡月光照射進來,投射在竹席上,斑駁的殘影在高帽子人的跳躍中拉長的鬼影配合得恰當好處,不過那是詭譎的配合,死亡的前奏!

無數躍動的影子穿梭在這個地方的四周,信子根本沒有辦法再繼續忍耐下去,可是這種時候自己被這些東西徹底包圍,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吾嚐?究竟是去了哪裏呢?為什麼在這個危急的關頭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他預知了極大的危險而後拋棄我們自己走了嗎?不過以他的作風是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啊?怎麼辦?老公你到底去了哪裏啊?!現在我真的很需要你,否則我可能真的會死掉的,快點回來!快點!再不回來就來不及了!

可是內心越是呼喊,那可怕的高帽子人就包圍她更加緊,眼看著就要用他們那長長的尖麵低下來的時候,那雙腿上麵的嘴巴又尖叫地說道:“就是她睡了我的床!對了!你們必須立刻讓她死!把她的舌頭割下來!”

這是一個女人尖利的呼喊聲,聲音離信子很近,幾乎就在她的耳朵四周徘徊,一下子還直接刺入了她的耳膜!

她試圖舉起雙手捂住耳朵,但是她發現她居然已經使不出半點力氣了,她驚懼地再次在內心呼喊吾嚐的名字,可是都沒有出現什麼結果。

終於她害怕得全身沒有絲毫感覺了,那門外的掛滿紙錢的人也跳到了她的麵前,吟唱著那些埋葬死人之前才會念誦的經文,之後信子以為自己來到地獄,然後眼睛的縫隙開始緊緊閉合在一起,徹底黑暗了。

在一個未知的世界裏麵,信子好像感受到自己在搭乘一個漫長的電梯,電梯上麵有許多人,都是戴著高帽子,麵長長的,隻是額頭前麵都多了一道用黃色扭曲字體描寫的符文。

信子戰戰兢兢地哆嗦在那裏,然後不動聲色地一個人低著頭,她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和活動了,不過她隻是低沉了一句:“這就是地獄嗎?為什麼吾嚐他沒有來救我呢?”然後又歸於寂靜。

電梯緩慢地往樓下降去,上麵的指示燈在書寫著:15、16、17、18,等到了18的時候就停了,不過這可不是樓上的18層,而是地下深處的,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信子跟隨者那些長麵高帽的怪人一起走了出去,沿途還有許多鬼魂一路上在跟隨者,而信子則是他們隊伍中的最後一個……

同一時間,吾嚐剛回到了客棧,他發現那床鋪上混亂的場麵,還有信子不見了和紫萱那昏迷的模樣,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剛才他外出去采摘野果,未料在途中遇到可怕的結界而迷失了方向,他知道自己一定被什麼東西所施放的法術給困住了,難道是調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