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當地的人禮貌地把三人帶進了村莊裏麵,帶隊的是一個佝僂的老頭,老頭子說這裏的旅館都是男女分開的,所以吾嚐必須要住在另一邊,這是壯族人的規定。
紫萱和信子來到另一個木質的旅館,老人給她們準備了茶水和替換的睡衣,紫萱和信子簡單地看了一下住宿的環境還算不錯,雖然簡陋一些,但是還比較潔淨和寬敞。
“好好在這裏住著吧!”老頭子的聲音好像有點沙啞,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紫萱和信子的嘴巴不知道是怎麼了。
信子點頭感謝了招待,可是那老頭在關門臨走的時候那掉落的牙齒露了出來,透過門縫和外麵慘淡的燈光,一張幽深的臉掛在了門把手上的上麵。
晚上,信子和紫萱吃過了簡單的飯菜,聽說這裏附近是清秀的山峰,外麵還有一個天然的溫泉呢!聽到有溫泉,兩女都格外興奮簡單地準備一些衣服就直奔這個溫泉的聖地而去。
果然是不錯的地方,沐浴在群山環抱的世界裏麵,一陣自然恬淡的感覺使得她們的心神舒暢,就在水蒸氣到處彌漫的一刻,紫萱忽然說道:“你真的有麼愛你老公嗎?我覺得你總是在生我氣呢!”
“哼!是你自己總是挑起事端,不要忘記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胡思亂想的應該是你!那個時候你們不是分手了嗎?如果不是你遇到危險又抓緊了他心軟的性格,你以為他會心悅誠服地和你結婚嗎?”
“不管怎麼樣,最終我還是贏了,現在的他是屬於我的!”信子露出勝利的姿勢往自己的衣服旁邊遊去,這時紫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紫萱冷哼了一聲想去接電話,卻發現那手機鈴音竟然傳來了一種好像金屬在切割物體的可怕的嘶鳴聲!
兩女的目光同時驚訝地往那白色的睡衣上看去,隻見手機在那裏震動著響個不停,與此同時,紫萱發出了一聲尖利的慘叫:“這不是我的手機鈴音啊!”
兩女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不斷震動的手機,信子則是用目光示意紫萱要去拿手機,可是紫萱僵持在那裏,不敢去碰自己手機,怎麼辦?這是自己的手機嗎?
雖然兩個女孩就在極度的恐懼中度過,可是必須要有一個踏出第一步,去拿那個手機,在信子淩厲的目光壓迫下,紫萱才緩慢地拿出手,按下了接通的那個按鈕:
“晚上的夜宵我準備好了!”裏麵是那個老頭子嘶啞的聲音,兩個女孩鬆了口氣,可是過了不到半秒的時間,紫萱又從新駭然地回想著:怎麼回事?自己可是從來沒有加過這樣的手機鈴音啊!?
回到旅館,兩個女孩都打算休息了,夜宵放在桌子上麵根本沒有胃口下去,在大概10點多時候,紫萱要到外麵走走,可是信子覺得疲倦就來到床上休息。
開始的時候還是比較平靜的,可是一聲好像金屬切割物體的聲音從房間裏麵傳來後,一切就變得可怕起來了,信子猛然地睜大眼睛坐直身子,她意識到這聲音不就是剛才在紫萱手機中聽到的那個嗎?
怎麼會在這個房間裏麵出現?紫萱呢?她往房間裏麵的四處張望,自己在床頭的櫃子裏好像有什麼在振動著,她戰戰兢兢地走過去,緩慢地打開了那個櫃子的抽屜,抽屜裏麵正是自己的手機!
信子的耳朵忍受著那種可怕的撕裂聲音,她用手小心地拿起手機,然後按下了接通的按鈕,裏麵傳來了一種古怪的女人的聲音:
“你準備好了沒有?今夜我要來了!”
驚懼之下,信子把手機扔掉,她難道也遇上了那個割掉舌頭的女人嗎?她惶恐不安地往房間外麵看去,外麵漆黑一片,她試圖按動電源開關,開始燈沒有亮,是停電了!
她把手機扔開的同時,手機又再次響起,可是她這次不敢去接聽了,上麵寫著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而且她明明看到那手機信號是處於零的,怎麼還會有電話打來呢?
情急之下,信子的腦海如同被一個吸血盤一樣全部吸幹,她東倒西歪地走到了大廳,直勾勾地正看到那個招待她們的老頭子那布滿皺紋的就貼在透明的玻璃上!
信子本能地往房間裏麵退去,可是房間背後的玻璃窗還是露出了那個老人慘白疙瘩的臉!
這次她又逃回了大廳,可是她看見了一幕更加心驚膽戰的事情,桌子上那原本放置的饅頭和稻米此刻居然全部變成了爬動的蛔蟲!
還有蜈蚣、蠍子這些在食物當中遊走著,好像這些食物深處都是隱藏著這些昆蟲,惡心恐怖的感覺讓信子幾乎要嘔吐出來了!
就在此刻,那個窗戶的布簾隨風揚起,通過透明的玻璃窗還有夜幕中淡紫的月光,一個沒有人頭的女人正站在窗戶的外麵,那雙沾滿血液的手上全是長長的鋒利指甲,那指甲劃過透明的窗戶,發出一種咿呀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就在信子的眼睛睜得最大的時候,那脖子位置的血液好像炸彈爆炸一樣全部爆射了出來,接著,那女人想抓破玻璃窗然後侵入到信子的屋子裏麵!
信子全身的毛孔都糾結成一層縫隙,她快要瘋了,拿起靈魂手槍就是亂射,可是不攻擊還好,因為靈魂手槍的子彈,那玻璃窗戶全部的碎片都掉落了,那女人更加容易就爬了進來。
她壓在那些玻璃碎片上麵雖然全身都沾滿了血汙,可是她依然耷拉著長發還有布滿疙瘩的變形手臂爬了進來:
兩者隨著窗外的陰風不斷搖晃著,如同隻是輕輕掛在上麵一樣,動不動就會掉落下來似的,更加詭異的是那個女人的右手正拿著一把用人類五根手指頭製作而成的血肉梳,在那裏如癡如醉地梳著那已經蒼白的頭發!
“你別過來!”信子的呼喊聲並沒有在房間裏麵傳出,四周好像都平靜得異常死寂,緊接著,她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好像被破開了什麼,背後又起風了!
她回頭一望,隻見門打開了,她連忙奪路而逃,抵著外麵突如其來的暴風雪飛奔在陌生而幽森的森林中……
信子為了避開斷頭女人和那個招待她們的老頭,而逃出了旅館,在森林中她亡命地奔跑著,想去尋找紫萱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在這個陌生的荒山野嶺中她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吾嚐本來在對麵的旅館裏麵住著,不過信子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裏去了。
怎麼辦?在這種了無人煙的地方到處亂跑,就算避開了斷頭女人和老頭子,自己也隻是會餓死在這裏,她不知所措地看著森林中的每一個角落,這個森林很大,每一個角落裏麵都有白霧飄過,在茂密的樹木中會隱隱約約看到有海水流淌,經過了一個殘舊的拱橋。
那個地方是什麼?信子往拱橋的位置而去,可是她發現那邊是很遠的,雖然用肉眼可以看到,但是真正要走到那邊卻還有很遠的距離,在這段路上,信子看到了公共的洗手間,大概是旅遊者他們使用的吧!?
可是這個洗手間看起來非常陳舊,好像很久沒有人用過了一樣,忽明忽暗的燈光更是讓人看著就發毛。
信子小心地往洗手間走去,洗手間的旁邊有一棵潔白的樺樹,上麵吊著幾個燈籠,燈籠的光芒搖曳,在詭譎的月光下留下了無數散亂的黑影。
就在此刻,信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戰戰兢兢地從褲兜裏麵掏了出來,然後顫抖著手按下了接通的鍵位,啊!是紫萱的聲音,聽到自己同事的聲音,信子感到了希望,她連忙說道:
“紫萱,是你嗎?你在哪裏?剛才我看到很可怕的東西,你不要回去旅館了!千萬不要回去啊!”
信子說著卻發現電話裏頭的聲音異常的嘶啞,“信子……我在洗手間,你在……哪裏?”
“洗手間?我現在也是在洗手間啊?你是哪個洗手間?”信子的語氣中帶著疑問和焦急。
“呀,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請你不要進來……真的千萬別進去……”這種突如其來讓人揪心的可怕叫聲從電話裏頭傳出,讓信子的內心不禁劇烈抽搐了一下。
什麼?怎麼不要進去洗手間?是什麼意思?信子正想再說話,可是電話裏頭已經掛斷了,隻留下嘟嘟的電話掛斷的聲音,她痙攣了一下把手機放回褲兜,眼睛朝洗手間的方向看去。
為什麼?她不想讓我進去,難道裏麵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嗎?或者說,她在洗手間裏麵?
信子雖然害怕,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朝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這個洗手間不大,一扇生鏽的鐵門虛掩著,她顫抖著右手用其推開了那陳舊的門,門也不難打開,咿呀一聲就被推開了,一股異味從洗手間裏麵傳出,好像是一種腐臭,又如同一種枯幹的落葉被燃燒的味道一般。
她鼓起勇氣,拿著手機打開照明係統,往洗手間裏麵走去,洗手間裏麵隻有一盞搖曳慘淡的燈光,地上滿是積水,還有許多枯黃的落葉,破碎的玻璃片散落一地。
這個時候,她又聽見手機在響,於是她又拿起手機接通了:
“你幹嘛要進來,剛才不是叫你呆在外麵嗎?”紫萱的聲音顫巍巍的,好像被什麼挾持住,架著自己的喉嚨。
信子的眼睛一亮,她發現時每一個座次都沒有打開,“什麼,你就在洗手間裏麵嗎?”
“不要進來……快離開這裏……”紫萱的話語斷斷續續地重複著,她的聲音好像已經不是她了,可是緊張的信子沒有察覺過來,她逐一的座次中推開門看去,看看紫萱究竟在那個角落。
當她推開左手邊最後一個座次的時候,忽然感覺洗手間門外有動靜,她連忙靈敏地打開左手邊另一個座次躲了進去,透過噠噠噠的腳步聲和那鮮紅的繡花鞋,信子知道那就是剛才在旅館追捕她的斷頭女人!
她追來了?!信子的內心糾結成了一團,好像被無數毒針刺穿了一般,驚懼和痛苦瞬間湧上了她的心頭。
她盡力屏息著呼吸,讓那個女人不要發現自己,隨著噠噠噠的不斷靠近,信子捂住了嘴巴,汗水從額頭上如同泉湧一般瘋狂的流下,她眼睛瞪得很大,僵直地挨在座次的牆壁上。
不要過來!求求你!信子的內心不斷地祈禱著,希望對方不會發現自己,噠噠噠的聲音此刻好像聽懂了她的意思一樣減緩了一些,可是這種突如其來的寂靜比起剛才的微弱聲響更加折磨著信子的心魂。
難道她走了嗎?繡花鞋不見了?那對鞋自己在客棧的時候也看見過,都是同一個人,隻是那個時候是一雙腿,現在她卻變成了斷頭的女人。
想著想著,突然又聽見了噠噠噠的腳步聲,這次斷頭女折返了,不過她沒有來到信子的位置,而是在她旁邊的一個角落,就是她旁邊的那個座次上,用腳把那生鏽的門踢開!
砰的一聲巨響,也同時把隔壁的信子驚駭得全身發抖,她貼近前牆壁,用最好的方法去屏息呼吸,一定不能深呼吸。奇怪的是斷頭女隻是踢開一個洗手間的角落就噠噠噠地離開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噠噠噠的聲音原離後,信子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推開門往隔壁看去。
誰知道隔壁的座次上正放著一個女人斷落的人頭!難道這就是她的頭嗎?披散的蒼白頭發,烏黑崩塌的牙齒,滿是疙瘩的額頭還有那緊閉的眼睛。
就在信子驚魂未定的一刻,那眼睛突然打開,放射出一種幽深的綠幽幽寒光直刺到信子的眼睛!
信子捂住嘴巴就往後傾倒,可是那人頭咚的一聲跳了起來,張開那烏黑的嘴巴,散亂的頭發披肩蓋麵地包圍了信子的全身,隨即血盤大口張開,一口往信子的肩膀咬了過去!
“這是哪裏?”剛從睡夢中起來的吾嚐正一麵窘迫地看著四周的環境,剛才自己不是在男的旅館嗎?怎麼現在卻在溫泉這裏呢?
他舉起手指算了算,呀的一聲,發現信子和紫萱的魂息都非常微弱,他駭然地離開了溫泉,把衣服隨便弄好就離開了旅館。
他披起黑色製服,皮鞋中裝備獵鷹手槍,風馳電掣地往森林中跑去,他有一種預感發現旅館的情況已經變了,四周漆黑一片,沒有電源的供應,而在黑暗中他發現許多拿著火把的人正在尋找著他們,隻是那些人都麵目猙獰,看起來不懷好意。
吾嚐在茂盛的森林中隨著極其微弱的靈力跑去,看起來信子好像在這附近的位置,可是當他走到一個開闊的平地的時候,發現這裏有一個形狀古怪的樹木,就這樣周圍的樹木隨著他的行走而變化,導致他根本一直在原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