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此時一個人走在陳塵身後,氣衝衝,嘟著嘴,帶著一絲委屈的一個人低著頭走著。
從風尚溪離開之後,她就沒有了能說話的伴兒,後麵的一幹赤焰軍她又不認識,而且劉福他們已經把別離當成了半個將軍夫人,此時就是連搭話都不敢,算來算去,能說話的也就隻有陳塵一人,結果從剛開始到現在他就一直走在隊伍前麵,也不說話也不四處亂看,就那麼走著,別離剛剛本來想衝上去叫他,最後看著他的背影,氣衝衝的轉念一想,心裏想著,如果自己不叫他,看他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來自己。
這念頭一出來,她便就那麼一直跟在陳塵身後,也不出聲,也不動作,就學著陳塵一步一步走著,結果等到她腳都走疼了,一直在她前麵的陳塵還是和個木頭一樣,連反應都沒有,然後兩人就這麼較上了勁。
準確的說應該是別離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她哪裏知道陳塵在和玉魄說話,以至於光顧著探索精神力,直接是忘了她這個大活人。
本來在後麵跟著的劉福等人看到他們心中的將軍夫人此時已經滿臉委屈還帶著陰沉,拖著雙腿盯著陳塵的背影,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動,劉福有好幾次想出聲叫陳塵一聲,結果每次在他剛張開嘴的時候,別離都會提前預知到一般,猛然回過頭來瞪他一眼,這一眼直接是讓劉福硬生生的把已經湧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終於,在連玉魄都熬不住陳塵不停的各種問題的時候,他突然幸災樂禍的說道:“小子,我覺得你應該先看看你的身後,至於其他的事情,晚上再說。”
說完,便不再應聲。
陳塵想不通玉魄的話,帶著疑惑的看向身後隻見在他的視線之內,所有的赤焰軍都滿頭大汗的看著他,不是熱的,而是替陳塵操心,就在陳塵剛轉過身子看著他們的時候,甚至還有一個小個子無比興奮的壓著聲音笑了一聲,然後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他旁邊的一人,聲音中帶著興奮的說道:“記著啊,欠我一頓酒!”
隻見他旁邊那人拉長著臉的的點了點頭,一臉的苦逼。
他們在打賭陳塵在幾分鍾之內能夠轉過身來,很明顯,最後是那個小個子贏了。
再轉過視線看著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別離,看著她正氣衝衝的瞪著自己,陳塵問道:“這麼看我幹嘛?趕緊走啊,再趕幾天的路程就快到家了。”
陳塵此時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更是不知死活的不耐煩的催著別離,跟在他們身後的眾人見狀,全都“啪”的一聲用手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不敢去看接下來的場麵......
隻聽場中一陣沉悶的擊打聲不斷傳來,偶爾還時不時的夾雜著陳塵的慘叫。隻不過在大多時候,陳塵是連叫都叫不出來的......
大約過了十分鍾之後,陳塵終於兩眼紫青,綠中透黑的走在路上,後腦勺上,還有著這幾個大包。
滿臉沮喪的頂著包,扛著黑眼圈,心裏敢怒不敢言的悻悻的走在前麵。
而別離此時是無比的解氣,心裏也是一陣快活。
劉福一幫人走在後麵,看著陳塵的衰樣,想笑又不敢笑,再想想剛才別離打陳塵的時候那下手可謂是隻要打不死就往死裏打的那種。
太狠了……
眾人的想法是如此的一致。
此時陳塵和別離兩個人完全換了個樣。
別離趾高氣揚,興致勃勃的走在前麵,陳塵滿臉烏青,垂頭喪氣的在後麵跟著,和剛剛相比兩人剛好是調了一個位置。
“笑什麼笑!都嚴肅點趕路!”
陳塵看著別離那得意的身影,心裏頓時一股悶氣沒處發,隻好用起了自己這個半吊子的將軍身份吼著劉福一眾人。
“我這是用親身實踐在教你們,告訴你們大道理!好好學著!”
軍中一人從劉福身邊擠出來一顆腦袋,問陳塵道:“將軍,你這能有啥道理?護頭護卵?”
眾人聞言,有幾個人瞬間大笑出來,其他的人雖然說憋著沒笑,可是也是紅著臉一陣的大喘氣。
陳塵瞪他一眼,然後一臉正經的說道:“我這是在告訴你們,天道有輪回!懂不懂!都記著!”
大家聽了他的話,也都裝作很附和的樣子,正色說道:“是!”
陳塵很是深沉的點了點頭,硬是將自己裝作成了一個飽經世事的滄桑模樣。
這時,前麵的別離開口說道:“找個有水的地方歇一晚吧,太陽都快落山了,明天繼續趕路。”
陳塵連忙收起他的深沉,一臉諂媚的含笑著跑過去說道:“誒,好,好,那就在前麵找個地方歇下!”
前後態度之差,令眾人無不歎惋。
能屈能伸者,大丈夫也......
陳塵分出一百人去找柴火,捕殺一些野獸,有的人有自帶的食物還沒吃完大家就拿出來分點,然後喝水的話就從旁邊的水潭裏取水。
反正就剩了幾天的路程,怎麼著都能湊合過去了,三千人就這麼在路邊林子的草地裏一趟,地為床天為被,也算快活,別離也在陳塵一邊趴著,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看著就要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