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頭拔掉壺塞,還沒來得及喝便是先猛吸了一鼻子,隨後眯著眼陶醉的歎了一口氣道:“好酒啊~”
陳塵見狀,也學著林老頭的樣子,拔掉壺塞,猛吸一口,說道:“好酒,好酒!”
林老頭聞著陳塵壺中酒的味道不對,瞥眼看著他道:“小子,你喝的是啥?”
陳塵道:“我這是桂花酒,不是你那燒刀子。”
林老頭鄙視的看著他。
“堂堂七尺男兒,喝什麼桂花甜酒,沒點勁!”說著,自己狠狠地灌了一口壺中的燒刀子,一口咽下,幾乎是一瞬間便紅了臉,酒的辣勁上來,身上的那股冷意頓時消失。
陳塵喝了一口桂花甜酒,咂了咂嘴,說道:“小時候我爹不讓喝,我自己又想知道那是什麼味,結果有一次趁爹不注意,我就投投的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嘴裏,我的天,那個辣啊,從那以後我就受不了了,直到最後,我娘用桂花自己釀了一些桂花酒,我從外麵玩回來,還沒進門,遠遠的就聞見一股香味,回了家就喜歡得不得了,然後我就一直喜歡喝甜酒,其他的,都不喜歡,也不習慣,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娘釀出來的那種味。”
陳塵淡淡的回憶著,說完,再次喝了一口,林老抱著酒壺,說道:“有空回家讓你娘再釀不就行了,每年秋天,那桂花香啊,遠遠的就能聞到,那才叫一個醉人啊,可惜,喝不到嘴裏,否則誰還喝這燒刀子啊......”
說著,又灌了一口,陳塵卻是不再說話,神色低沉,提著酒壺愣愣的,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林老的一席話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娘,不知道她現在穆家裏過得還好嗎?林老頭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勾起了陳塵的傷心回憶,隻當他是有什麼煩心事,拍了拍他的背,說道:“小子,沒啥事過不去的,年輕人嘛,有點生氣,整日這麼低沉,沒準都影響修煉。”
陳塵笑了笑,喝了一口。
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神在在的坐在牆角,身旁邊著扁擔,懷中抱著葫蘆,陳塵還好,林老身上的棉衣更像是幾十年都沒有洗過,路邊的人看了隻當作爺孫倆是來要飯的。
“林老,今天你為什麼要把那地魔火留給我啊?”陳塵不再磨蹭,開門見山的直接問到林老。
“什麼地魔火?老頭子怎麼不知道?”林老喝著酒裝傻。
“林老,你說你一把年紀了,裝個什麼勁......”
林老聞言,哈哈一笑,說道:“那東西本來就是無主之物,按道理來說,給誰不是給啊?那幾個門派的小子在獅子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真以為老頭子我啥都不知道?本來這事老頭子也管不上,可是三個門派的弟子再西蜀火拚起來,這事情要是被他們的師門知道了,遭殃的難免是西蜀,你要那靈紙的時候,老頭子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符隸,但是估摸著也應該和這次獅子林的事有關係,所以早上聽到動靜就趕過去,等到了見到你小子還沒出手,我就把那些門派弟子全都趕走,否則萬一你小子動了殺心,或者那幾個人要東西不要命的話,現在殺了他們簡單,可是殺了之後呢?三大門派的聯手追殺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時候可就夠你受的了,記住,要想惹事,得有實力,實力夠的,就像老頭子早上那樣,三兩句話就能解決,實力不夠,又或者老頭子真的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捏麵人的,你認為那些小子會看在我是個老頭子的份上聽我的話?拳頭硬就是道理,這句話沒錯啊......”
林老一席話讓陳塵心裏很是感激,說到底還是他怕自己殺了那幾人之後被三大門派追殺,所以才會出麵跑出來,而且將那地魔火留給了自己,他們二人一老一少雖然認識不久,但是這份情,林老留的不可謂不大,在陳塵的心裏,林老此時就真得像是自己的長輩一般,這份關心,是一般人不能做到和給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