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送別百草,兩人各懷心事地走在嘈雜的大街上。看到街上有捏糖人的,山裏紅突然停在那裏凝視著那位花白胡子的老人家,技藝嫻熟地將那一個個糖人捏的栩栩如生,仿佛每一個都有他們各自的故事和心事,霎時間眼裏泛起淚花,她又想起貓叔,她連最後送他一送都沒有。枉費貓叔這些年對她疼愛。
那些拿到糖人的孩子,或眷侶開心的離去,最後隻剩宗清和山裏紅還在看。老人家用那雙似乎能看穿人心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兩個深情不露的年輕人,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他低頭不語默默為他們二人捏了兩個糖人。
“姑娘,這個送給你。要珍惜眼前人。”山裏紅醒過神來,看著老人家遞到她手邊的兩個糖人,她用眼角地餘光回轉地看了一眼宗清。那糖人一前一後,前麵的發呆,後麵的看著前麵的糖人發呆。宗清從兜裏掏出銀子放到老人家攤位上,笑著說:“謝謝老伯。請務必收下。”
老人家隻是笑笑伸出大拇指示意宗清有眼光。宗清伸手拉著山裏紅的胳膊說道:“天色晚了,我們回去吧。”山裏紅沒有回答,卻很堅定地跟著他,眼睛凝視著老人家放到她手中的那兩個糖人,一滴淚珠落在糖人身上。
夕陽將他們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宗清不忍心去看山裏紅,他知道她一定有什麼事情,他想他一定會查出來,一定要從木海靈那裏拿到能救山裏紅的解藥。
快到房門時,山裏紅突然對宗清說:“謝謝你。”“謝什麼?”宗清問。山裏紅沒有回答,先行一步進了房中。
此後的二十一天,每日下午宗清會吩咐丫頭按著百草的藥方煮好湯藥送到山裏紅房裏,他則偷偷地在房地上守護著山裏紅,以防什麼人會打擾到她。閑來無事地時候,他會從院子裏摘一片葉子,坐在山裏紅房頂上吹一些樂曲。
山裏紅每次聽到屋頂的聲音都會心地抬頭往上看一看,雖然她也知道不會看到什麼,但這樣一個動作似乎會讓她很安心。偶爾聽到時斷時續地樂曲,她總會一個人默默地流著眼淚。那聲音裏的痛苦仿佛擊穿了她的心靈,直接讓兩個心****著麵對麵訴說。第二日兩人見麵時,又總會回複往日地相敬如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二)
第二十二日,準備去見百草之前,月心興衝衝的跑來對宗清說:“少爺,少爺,天大的好消息,少奶奶有喜了。”
宗清眉頭一皺,立刻恢複平靜地回了句:“知道了。”然後帶著幾分輕鬆看著山裏紅,笑著說:“我們走吧。”
山裏紅點點頭。木海靈得到她想要的了,宗清和山裏紅兩個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
當日百草用針將這二十一天沉澱在體內的毒血逼了出來。臨分別時,她說還要回去再泡二十一天,她現在在試藥,估計不多久就會有結果了。山裏紅這些時日,一直在謀劃著殺於巍山和木鐸龍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她要忍。與此同時,左琛派人一直打探山裏紅的消息,但都沒有結果。
當日晚回到府上,宗清和山裏紅兩人各捧一本書坐在燈下讀。宗清突然問:“芙兒,你當初嫁到於家是為了什麼?”
山裏紅怔住,之後還是沉靜地翻著書,“你知道我是有目的,為何還要娶我?”
“若是我能做主,我當時是不會娶你的。”宗清果斷地說。
聽到宗清是這樣的回答,山裏紅卻不知是該喜還是該傷。她沉默了一會兒繼續低頭看著書本。
宗清眉頭一皺,“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我累了,想睡了。”山裏紅走到床邊和衣躺下。宗清無言,隻好一個人走出房門。
深夜,山裏紅床穿上夜行衣,潛入於巍山的房間。她慢慢走近於巍山的床邊,她拔出短刀,想就此解決了這個殺父仇人。正在這時,她聽到宗清急促地敲著於巍山的房門,“爹,爹,快開門,我有要緊事情。”山裏紅立刻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