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相愛於世 各自安好》(1 / 3)

下午五點鍾,東風在學校打完球,要去小王子咖啡館小坐一會才會回家。陽光在九月的黃昏還是有些刺熱。他騎著自行車慢慢悠閑的在回家的路上,這條路這些年走了很多遍,街道的也隨著經濟的發展變得越來越寬。

當走到曙光大學那個十字路口時,有九十秒的紅綠燈。他定了定神,順著圍牆看了看校園裏麵那不足兩米的圍牆,看著進進出出的男男女女,他突然有感而發想起《圍城》裏的一句話,具體的記不清了,大概是:進到裏麵的人想出來,待在外麵的人著急進去之類的。兩旁的車子動了起來,他看著紅燈變了綠燈。也隨著向前湧動的車流用力蹬著。

一輛車飛快的駛過,路中間的沐陽卻立在斑馬線上靜止不動。東風下意識的加速前行,就在那輛車要撞到沐陽的前幾秒鍾,東風從自行車上跳下,一把抱著她衝到馬路的另一邊。他護住沐陽的頭在地上滾了兩圈。他眼睛一瞥自己那輛剛買了不到一個月的捷安特自行車已經被撞到一邊,還好沒有壞。

圍過來幾個人趕忙把他們扶起來。沐陽的眼睛紅紅的,看了東風一眼,用力擠出一個笑。那雙眼睛,那雙被眼淚浸濕的眼睛,讓他一瞬間回憶起去世多年的母親。沐陽好像失掉了魂魄般,木訥著轉身離開了。東風,看著她的背影,被夕陽拉的很長,好像悲傷也被拉長了。她去的方向是那個荒廢的海灘碼頭。東風腦海裏立刻反映出一些不好的想法。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海裏,東風立馬覺得事情不對。剛才那麼多車對她鳴笛,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剛才看她眼圈紅紅的,表情落寞,一定是遇見什麼難過的事情。再不到一會天就黑了,一個傷心的女孩一個人晚上去海邊肯定是要出事的。

他跑過去扶起自己倒在地上的自行車,立即跟上了沐陽。一直跟著她走到海邊。他悄悄地跟在後麵,看著她悄悄地爬上那個很高的礁石。東風遠遠地看著她,她坐在上麵好像在哭泣。過了一會,她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本子,開始一頁一頁的撕掉丟向海裏。

她突然站起來,這一站讓東風心裏一發毛,他趕緊跑過去。海風吹著她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姑娘,姑娘……”他喊著,可是海風無情的把他的聲音吹得粉碎,根本就到不了沐陽的耳朵裏。他想自己還是不要驚動她,通常電視上演的,麵對這樣想自殺的人要麼是勸她放棄自殺的念頭,要麼就是悄悄走到他們身後,一把把他們拉出死亡的邊緣。風這麼大,話還沒到耳邊就被吹散了。萬一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好再刺激到她,不就適得其反了嗎?自己還是選擇第二種方案比較好。他悄悄地接近站在礁石邊緣的沐陽,他心裏緊張地要死,真怕她突然回過頭來。

他慢慢的伸出自己手,想要去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裏拽過來。回頭看了看後麵就是一大塊還算平坦的砂石空氣,如果摔下來也不至於摔死,等多就是個腦震蕩。就在他快要抓到她的胳膊時,沐陽一回頭,看見東風畏畏縮縮的向自己伸手。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啊……”的一聲便滑了下去,墜入大海。

風越來越急,潮水也漲起來。東風看著沐陽被自己嚇到,墜入海中,還沒反應也立刻跳入海中。他從小受過專業的遊泳訓練。隻是海水太冰冷。進入海水中時,沐陽還在水麵不停地掙紮上下浮動。“救……命。救命……”一個浪過來把他們倆全拍進海水。東風用一隻手環住沐陽的腰,另一隻手拚命靠岩石遊去。近在眼前的距離此時卻顯得那麼遙遠。

“快抓住那塊石頭”他費力的推著她向前。拚勁力氣往上托她把她托上去。沐陽上去之後,又伸出手去拉東風。經過一番折騰,兩個人終於都平安上岸。風呼呼的吹著,兩個人落湯雞似得凍得不停地抖起來。

東風聲音哆嗦著問:“有……有……什麼……想不開的,非……非……得死?”

“誰……要死啦……我……隻是來這裏吹吹海風,緩……解一下心情……”沐陽也哆嗦著,兩個人朝著有燈光的地方走去。

“那你不想死,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幹什麼?”他看著這個眼前麵色被凍得發紫的女孩,心中的疑雲還是沒有消散。沐陽的頭發一綹一綹,順著頭發往下滴著水,滴到脖子裏然後又順著脖子流到身體裏。混著那股子涼她不停地打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