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流浪狗看完夕陽之後,沐陽打起精神去上華爾茲選修課。已經臨到上課時間了,東風還是沒有出現,這下子沐陽顯得有些焦急,她站在那裏踮著腳一直望著門口。期待著他的出現,老師已經開始講話講了很久了,她什麼也沒有聽到。直到一個男生過來邀請她跳舞,她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上課很久了。
她將手輕輕搭在這男生的肩上,抬眼粗略地看了麵前的男生一眼,嘴角擠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沐陽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隨著音樂心不在焉地走動著舞步。她踩了這個男生好幾次,也被他踩了好幾次,兩個人尷尬的笑笑,很快一曲舞就結束了。老師講解了一些跳舞中應該注意的問題,沐陽被點到前麵演示,她舞步淩亂,完全踩不上音樂,簡直跳的一塌糊塗,至少她是這樣的感覺,但老師卻評價的非常中肯,將剩下的時間交給學生繼續練習。舞蹈和世界上的所有事情一樣,必須要要靠練習,在練習中找問題,在聯係中進步。
後來的很多次課東風都沒有再出現,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其他女生都有了自己的對象,也很少八卦他的事情了。所以關於他的消息,一天比一天少。沐陽想去問,但是又不想讓除了自己的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知道自己很關注他。她又開始寫日記了,日記本裏玉東風被“有故事的人”給取代,她喜歡這樣帶些神秘地述說自己的故事,和心情。筆下的生活來自現實,但是應該和現實有些不一樣。
心中有些話是難以向別人述說的,所以呢,此時日記本就成了最好的夥伴,它絕對是無條件地傾聽,而且永遠不會厭煩。暑假很快不期而至,沐陽留在A市打工,在多利安超市找了一份收銀員的工作,每天工作八個小時。她聽說玉東風他們已經去首都參加全國大學生籃球聯賽了,她一直等著他們最後勝利凱旋的消息。悅帆,月美作為“家屬”兼“拉拉隊”也跟隨團隊一起去了首都,他們一切都好。
一天晚上下班後,沐陽乘坐超市的扶手電梯下去,剛到下路口,一輛裝滿成箱貨物的購物車失靈直衝下來,將沐陽撞到在地。超市工作人員緊急將模樣送到醫院,她頭部受到撞擊,出現嚴重的腦震蕩,幸運的是她身體上其他方麵都沒有大問題。隻等著她醒來作進一步的檢查。
沐陽出事的那天,剛好是東風他們決賽當晚。月美興奮地給沐陽打電話報喜訊卻沒有聯係到她。打完球賽他們一起出去吃慶功宴,月美在十一點鍾接到一個電話。“你好,是吳月美嗎?你的同學沐陽在超市發生了意外,您方便來醫院嗎……”
月美掛斷電話就急匆匆地回到人群中很著急地把悅帆拉出去商量。當天夜裏,月美和悅帆就在郭凱和軍哥的陪同下趕回了A市。當時東風到外麵去打電話,回去的時候被告知他們幾個有事先走了。之後他們那群人喝到半夜才回去。
幾天之後,籃球隊凱旋而歸,東風回到A市就先回了家。他到家隻見楚阿姨忙活著往桌上端菜。見到東風回來了,這位快五十歲的農村婦女,將圍裙解下,笑著走到東風身邊看著他消瘦的臉,心疼道:“這一個多月不見就瘦了這麼多。在外麵肯定是沒有好好吃飯。”
東風享受地聞著楚阿姨做的飯,將手放到楚阿姨肩上像孩子般撒嬌著說:“吃了楚阿姨做的飯,外麵的飯我都難以下咽了。”
“這孩子,真會說話。外麵的大廚不比阿姨做得好?”楚阿姨笑著將碗筷放好。東風見隻有一副碗筷,就知道他爸今天肯定是不回家吃飯了,但還是習慣性地問了一句:“我爸今天不回來吃飯了?”
“不回來了。前幾天超市出了一場事故,有個員工被購物車失靈撞到了,好像挺嚴重的。你爸特別關注員工的狀況,正處理這件事情呢。”楚阿姨說著這些,語氣中有些發愁,東風很敏感地察覺到楚阿姨的變化,但是他沒有多問。
東風的父親玉淩書是玉氏集團的董事長,多利安全國大型購物超市的創始人,縱橫商場二十多年,以專注強硬的硬漢形象在商圈著稱。他內心有很儒雅的一麵,有著豐富的感情,但不善於表露。東風這一點很像他,他們父子二人都有一雙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對於自己所追求的事物有著忘乎所以的熱情。
東風的母親在他年幼時因意外去世,十多年父子倆相依為命。這些年他們父子二人的生活都是由楚阿姨這個農村婦女一直在照顧。在他們二人心中楚阿姨早已經不再是一個保姆,而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有時候,東風會像孩子般對著楚阿姨撒嬌。
楚阿姨常年離家照顧他們二人,關於她家裏的事情她很少說起。她有一個兒子和東風年齡相仿,也在A市上大學。很小的時候,楚阿姨曾經帶著她的兒子來過玉家,那時起,東風就和這個年紀相仿的孩子成了很好的朋友這些年他們一直以一種很特別的方式維持著他們的友誼。
大概已經十點鍾,淩書才從公司回來這時候東風已經準備要睡覺了,聽見父親回來的聲音,還是沒忍住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