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在不經意間就伴著淅淅瀝瀝的雨水來了。路邊的法國梧桐樹葉經不住秋風的拂動,慢慢晃動著身子落下。雨後的道路還沒有完全幹好,腳踏在地上會發出一種“啪”“啪”的輕微響聲。東風就在通往公益學校的路上,心中多了些重量。沐陽和邱天之間的某一些已經斷了的連接,在他的“幫助”下已經重新接好,這也就意味著,沐陽和邱天很可能會延續青春年少時的青澀感情。他心中暗示自己,也許是他太過於執著了,他不過才認識她幾天,也並不了解她,那種他以為的感情,也許就是對一個陌生女子的好奇心。
在這樣糾結的心裏戰中,東風已經走到了公益學校的宿舍前的廣場。他坐在一個椅子上,腦袋裏一直縈繞著來的路上那些淩亂的思緒。漸行漸近的敲擊地麵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回過頭,看到沐陽正慢慢向椅子這邊走來。東風果真是沒有判斷錯誤。她真的坐了下來,一臉祥和的坐在東風的身邊。東風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他望著她的側臉。她的眉間略有愁雲,雖然盡力消除,但始終揮之不去。沐陽眼睛空洞地望著前方,淚水慢慢滑過臉頰。她依舊把頭高高地昂著,就像山牆屋後的向日葵。
不知是什麼樣的勇氣,讓東風鼓起勇氣來做出這一動作。他伸過手將她攬進自己懷裏,一句話也不說。沐陽像下意識地自我反射,迅速逃離,不小心跌坐在地上。東風一時間很慌亂,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你是誰?”沐陽麵帶恐懼地質問道。
“……”東風想開口說話,卻又擔心沐陽會認出他。他走過去扶起沐陽,抓過她的手。沐陽欲掙脫,但還是被他緊緊抓在手裏。東風鋪開沐陽的掌心,寫下了幾個字,沐陽臉上有些平和了,她有些奇怪的問:“你是不能說話嗎?”
“是。”東風在沐陽的手心寫到。
“那你能看到嗎?”沐陽以一種同病相憐者的身份繼續問道。
“能。”東風繼續在她的掌心寫到。
沐陽的掌心被東風之間摩挲地癢癢的,但是她一瞬間就愛上了這樣一種交流方式。他說的話,是他們之間的秘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這樣一種感覺真好,就好像小時候和小夥伴瞞著父母做了一件很想做的事情。
“那……你是男的還是女的?”沐陽思慮了一會問道。
“男。”東風寫到。看到寫完這個字時,沐陽臉上霎時間紅了起來,並且不好意思的將手收走。東風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兩人站在那裏各自沉默了一會,沐陽感受到身邊那個人的存在,還有這略有沉靜的氣氛。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放鬆地說:“剛下過雨,空氣真好。天空一定很藍吧?”過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回答。沐陽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慢慢伸出手,示意他寫下來。
“藍。”東風嘴角揚起微笑寫到。
通過這樣的方式,沐陽問了很多問題。她想知道更多關於外麵世界的事情。東風也通過問題,對沐陽的內心有了更多的了解。
悅帆在和郭凱的相處中,漸漸發現他是一個自我又霸道的人。他不允許悅帆和除他之外的男生相處,但自己卻和一些女生說不清。有一次還因為參加前女友的生日聚會,而放了悅帆鴿子。他們兩個之間的矛盾在一步一步的升級。在一次聚會上,悅帆在酒吧遇上了自己小時候的一個玩伴——張澤。他是她父親戰友的兒子,從小在一個大院裏長大的。大一剛開來時,張伯伯邀請林家一家去他們家做客。但是張澤在國外沒有回來,沒想到這一次在這裏碰見他。
張澤推開門,邊往逍遙歎酒吧裏走,邊摘下戴著的墨鏡。一年多的國外旅行生活把他的膚色曬成了帥氣迷人的古銅色,同時也在他的眉宇間增添了幾分成熟男子的魅力。他大步奔著有吉他彈奏演唱的吧台走去。坐到一個身穿紅色長裙,一頭波浪長發披肩的女子身邊坐下。兩個人見麵親密的相擁,但這親密總讓人聯想不到他們之間的有什麼特殊關係,好像小妹妹見了大哥哥的撒嬌。
“最近怎麼樣呀?”張澤和麵前的女子碰了一杯酒,整了整衣服,挺直身子坐著,直視著威士忌酒中的冰塊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我還那樣唄,我說哥呀,看你這張滄桑的老臉,我都不敢認你了。你還是我的張澤哥哥嗎?”女孩子嬌嗔著略帶嘲諷地笑著,怨氣中帶著幾分不明言說的開心。
“南方,變壞了啊。你哥我不就是黑了點嗎?”張澤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沒理由地四周張望著,想要發現些新奇的事物。
“你何止是黑了一點,你頭上如果在有個月牙疤,就是包青天了。”南方撇撇嘴,低頭吸了口飲料。她追隨著張澤也四處張望了張望。不遠處一張坐滿人的桌上果真是看到了熟悉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