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小樓下設春夏秋冬四大堂,堂主均為樓中一流好手,分別是:春風、夏日、秋水、
寒冰。而這四大堂主的脾氣也不盡相同,其中春風和秋水是女性,雖是高手,性格卻還
是保持著女人的溫柔一麵,所設的春、秋兩堂亦基本以女性為主。
夏冬兩堂的堂主就各走極端了,夏日性格暴烈如火,平日裏脾氣就略顯急躁,一發起怒
來更是猶如火山爆發一般。而寒冰則與其完全相反,人如其名,沉默寡言,冷的像冰塊
,據說他越生氣的時候反而越平靜冷酷,是四大堂主裏的第一高手。
春風早已跟天蠍略微提過了有關聽雨小樓的事,天蠍對這邊的規矩和門人也有所了解,
再加上此次帶天蠍去夏堂的年輕人亦是張快嘴,一路上滔滔不絕地對天蠍說著有關夏堂
以及堂主夏日的事,這讓天蠍心裏大概有了點底。
「你自己可要小心啊,第一次見麵,可千萬別給夏堂主留下不好的印象,更不可激怒他
,否則接下去的日子你可就慘了。」這名青年在把送天蠍送至夏堂門口處時,還輕聲地
做著最後的囑咐。
「嗯,我知道了,謝謝。」天蠍的臉上並沒有特別的神色,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就邁進
了夏堂的大門,朝裏麵那個偌大的庭院走去。
「真是怪異的小子,這麼冷漠,應該去冬堂啊,真是搞不清楚……」那名年輕人微有點
發怔地看著天蠍的身影,喃喃自語道。他又怎麼知道,天蠍的外表雖然還有點稚氣,可
是一顆心卻早已在十數年的奴隸生涯中飽受滄桑,變得成熟無比。縱使心裏害怕,也不
會輕易表現在臉上。
剛剛邁進夏堂,天蠍甚至還未來得及仔細打量院子的青石地板上刻著的紅色太陽圖案,
一隻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天蠍一驚,本能地掙紮了一下,向前跑了兩步,然後
才回頭看去。
隻見身後站了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對著天蠍說道:「你應該就是天蠍吧?跟我來吧,
堂主在等著你。」
天蠍微微一愣,有點緊張地點了點頭,跟著那名弟子朝院子南麵那一座巨大的主殿走去。
二人尚在主殿正門數十米外,卻可以隱約看見主殿裏有不少身影正在晃動,天蠍當下更
加緊張,不由低下了頭,慢慢地前進。
一跨進主殿,低著頭的天蠍便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空氣竟莫名的有些壓抑,身邊的
那名弟子則把他扔在殿心,退至一旁。
隻見不小的主殿上或坐或站著數十個人,高矮胖瘦皆有,可是個個看上去卻都有一種奇
特的氣質,看來聽雨小樓出來的人個個氣質不凡這個傳言果然不假。
主殿最裏麵的牆上刻著一幅巨大的烈日圖案,跟院子地板中的一樣,顯然是夏日堂的標
誌了。圖案的底下擺放著三張椅子,正坐在中間的那人麵膛微紅,不怒自威,大馬金刀
的在那一坐,很容易便使人想到他就是夏堂之主夏日。
而坐在他左邊的那人則白麵無須像一名書生,眼裏卻不時透露著精光,右邊的那張椅子
坐著另一名彪形大漢,接著底下分兩排站滿了人。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停留在天蠍的身上,彷佛要把他看穿一般,讓天蠍覺得無比難受
,卻又不敢動彈,隻得硬著頭皮站在那裏;再次低下頭去,空曠的殿心處隻剩他一人孤
獨地站著,彷佛一個石雕般一動不動。
夏日麵無表情地向下望去,隻見底下那少年看似不動,但那微小的顫抖根本逃不過他的
眼睛。今天早晨春風對他的話讓他對這個少年起了不小的好奇心,隻是現在一見之下,
卻不免有些失望,隻不過是個瘦弱的少年罷了,為何會讓樓主說出那樣的話來、為何會
讓一向鎮定自若的樓主感到擔憂?
這就是讓樓主擔憂的人?這就是讓天下無劍破例恩準讓他名字中帶天字的人?
夏日心中覺得有一點遺憾,卻還是不敢忘記樓主的意思,當下冷漠地開口問道:「你就
是天蠍?」
天蠍身子微微一抖,卻也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夏日回答道:「是的,我就是天蠍。」語氣流暢無比,再聽不出有驚慌的感覺。隻要下定某種決心,他便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和其他的情緒。
夏日在看到天蠍那雙不帶絲毫畏懼的眼神時,微微愣了一下,也沒立刻回答,隻是靜靜
盯著他半晌,道:「你應該知道,這裏就是夏堂,我是夏日,左邊的是副堂主烽火,右
邊的是武訓石破空,後邊的這是夏堂大弟子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