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蠍回到他的屋子後沒有說話,隻是對著白笑和廚子一個勁地傻笑,眼神不住地在他們
二人身上遊動著。
「你……你這樣看著我們幹嘛?我怎麼覺得心裏毛毛的。」白笑打了個哆嗦。天蠍平時
總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現在臉上突然掛上這種笑容,他覺得特別的不自在。
「天蠍,你笑什麼啊?」廚子也開始覺得有點奇怪了,不禁開口問道。
天蠍笑著坐到了床邊,然後開口說道:「你們不是一直說汪昆不給你們機會表現?特別
是廚子,被困在這山上三年了。嗬嗬,現在你們表現的機會來了。」
「噢?」廚子挑了挑眉,有點不信天蠍的說法。
「嗯,剛剛夏堂主親口答應我了,他明天將會和石武訓一起來山上選徒,每個人都有機
會的,不再需要汪昆推薦了。」天蠍笑瞇瞇地開口說道。
「不是真的吧?」白笑和廚子齊齊跳了起來,尤其是廚子,臉上滿是激動的神情,顫聲
問道:「你,你跟夏堂主說了?他答應你了?」
天蠍微笑著把他剛剛跟夏日的談話重複了一遍,然後看著激動無比的廚子真誠地說道:
「廚子,這次可是最好的機會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哈,哈哈,三年了,三年了……」廚子突然怔怔地站在原地,臉上興奮的神色消失不
見,取而代之的是哭笑不得的表情,眼裏甚至還嚼著淚光,整個人彷佛虛脫了一般,慢
慢地靠在牆上滑坐到地上。
天蠍和白笑對視一眼,理解地笑了笑。然後白笑走上前去,輕輕地拉起廚子道:「回去
休息吧,明天就有結果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是龍是蟲就看明天一搏,別讓三年的努
力白費了。」
廚子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白笑的肩,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經過天蠍的身
邊時低聲說了句:「謝謝你了,兄弟。」
「不客氣,兄弟。」天蠍同樣低聲回答,不知為何,這「兄弟」二字說出來竟顯得如此
自然。
「唉,可憐的廚子,熬太久了。搞成這樣,都是汪昆那鳥人害的。」白笑搖了搖頭,伸
了個懶腰就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今天晚上早點休息吧,你明天也要抓住機會啊。」天蠍坐在床上,轉頭對白笑說道。
「我才在入門山呆了半年而已,怕什麼,不急。」白笑嘿嘿笑道,滿臉的不在乎。
話雖如此說,可是白笑還是迅速進入了夢鄉,嘴角帶著微笑,估計是夢見了自己正式入
門了吧。
天蠍歎了口氣,吹滅了燈,靜靜地縮在床角,望著窗外的月光。
月滿中天。夜很靜,靜的彷佛可以聽見露珠滴落在花瓣上的聲音。
明天,廚子和白笑就要下山去了吧,以他們的實力,一定會輕易在所有新進弟子中脫穎
而出的,隻是,又要一個人寂寞了啊……天蠍緩緩呼出一口氣,空虛的感覺充斥著他的
內心。
「應該為他們高興才對啊,怎麼會想這麼多呢。」天蠍喃喃自語著,慢慢爬下了床,走
到窗邊時,發現了窗台底下放著的黑鐵。
隻見黑鐵在月光的照射下不但散發著奇異的淡淡烏光,還有一層暗灰色的光暈正在它身
上不斷地來回流動著,攝人心魄。而原本是長條狀的黑鐵末端,卻似乎被一股大力捏成
了扁平狀,看起來有些可笑。天蠍並不知道黑鐵正是被自己捏成這樣的,覺得有點奇怪
,於是彎下了腰拿起黑鐵。
「嗯……怎麼會這麼巧?誰弄的?」天蠍握住黑鐵末端的扁平處,卻發現竟然跟自己的
一隻手剛剛好吻合,不由奇怪地低聲自語。然後他緩緩地撫摸著黑鐵,暗想:這塊黑鐵
如此堅硬,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它給弄成這樣了,不過倒也合我的手,這樣抓起來更加
方便。
想著想著,天蠍便來了興致,右手握住黑鐵,在空中輕輕揮舞了幾下。黑鐵上的烏光竟
然在空中帶出了一道道的殘影,這下天蠍終於發現黑鐵上還帶著的古怪的光,心裏實在
感到驚訝,沒想到如此緩慢的舞動速度,竟然也能在空中留下殘影。正想繼續試試,卻
又怕驚醒了屋子裏沉睡著的白笑,猶豫了一會,天蠍還是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悄悄打
開房門,走了出去。
天蠍走出屋子,四下張望了一下,確定周圍沒有人後,才朝著後山走去。經過這些日子
天蠍已經對入門山的地形了如指掌,後山白天有人采礦,但到了夜晚是絕對不會有人的
,而且那邊還有一片極大的樹林,在那邊玩的話,絕對不會打擾到別人的休息。
走了一會,天蠍便置身於一片林海之中。這裏的樹木雖然不算高大,卻生長得極密,枝
葉茂盛。溫柔的月光從天上灑向大地,透過枝葉的縫隙,在地上流下星點的光亮,也讓
這片林子不至於漆黑一片。
在一塊稍大的空地站定後,天蠍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深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手中的
黑鐵,開始毫無章法的舞動起來。
舞了幾下,天蠍便鬱悶地停了下來。剛剛在屋子裏那麼緩慢的速度都能舞出殘影,可是
現在他故意舞得飛快,卻一點殘影都沒有出來,黑鐵上的烏光也彷佛消失不見了,這讓
他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我用心不專?該不會是我剛剛無意中將真氣引到了黑鐵裏麵了吧?」天蠍喃喃
自語道。這些日子他對一般的修行方法有些了解,也常常在廚子和白笑的指導下打坐,
體內也初步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感覺到體內有氣海的形成
,卻總是不能將氣海裏的真氣按照白笑所說的方法引導出來。那些真氣隻要一離開氣海
,就會消失在體內,根本發不出來。
此時,天蠍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當下凝心靜氣,努力引導著自己體內那少得可憐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