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偌大的庭院,院門被轟塌了半邊,滿目瘡痍,地上早已看不出原有的顏色,隻見
暗紅色的血跡班駁,一塊塊各色碎石不規則地遍布四周。上麵爬滿了各色蜘蛛、蜈蚣
等毒蟲,奇臭無比。更有不大不小的動物在亂石堆中穿梭而過,渾身長滿水泡,入目
顏色鮮豔無比,顯然劇毒異常。
「不用想了,白鳥派肯定是全滅了,沒有人能生活在這種地方的。」天蠍皺緊眉頭,
厭惡地說道。
「這些東西應該就是原本山上的生物了,被吸走靈氣後竟然變成這樣,那白鳥派的那
些人呢?死了也應該有屍體吧?」柳輕寒皺眉道,一邊緊張地盯著眼前那成千上萬的
毒蟲,防止他們突然發難。
「兩個黃毛小子,竟然過的了我布下的陣法?你們究竟是誰?」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
從白鳥派那破落的庭院之中響起來,萬千毒蟲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刻高昂起頭,瘋狂
地嘶叫著,聲勢驚人。
天蠍和柳輕寒臉色一變,這些毒物顯然聽從這個聲音的調遣,互相對視一眼後,天蠍
慢慢後退,而柳輕寒則是踏前一步,朗聲道:「我們乃是聽雨小樓冬堂弟子,閣下何
人,報上名來。」
「怎麼又是聽雨小樓的人?你們到底來了幾批人?」怪聲此時充滿疑惑,喃喃自語道
,隨即又話鋒一轉,惡狠狠道:「我不管你們兩個小子是誰,我勸你們識相的話就趕
緊給我滾,否則休怪你爺爺我不客氣了!」
天蠍正躲在柳輕寒身後布符防止毒物衝來,此時聽到這話,忍不住問道:「這麼說你
之前已經見過我們小樓的人了?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和老夫作對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的!哈哈哈哈……你們還是快快退去吧,否則…
…」那怪聲音洋洋得意道。
「不就是黃泉鬼域的生靈祭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現在如果能夠出手的話,我就服
了你。」柳輕寒見天蠍已將符紙擺好,便開口取笑道。
「你……你怎麼知道這是生靈祭的?該死,他們怎麼還不來,誤大事了!」那怪聲音
震撼莫名,隨即發出幾聲怪叫,那些原本盤踞在大石之上的毒物竟全部怪叫著,扭動
著身軀朝天蠍二人擠了過來。
「燃!」天蠍手中法訣一捏,擺在身邊的符紙一齊燃燒起來,形成一個不大的火圈,
將他和柳輕寒圍在中間。
那些毒物一接觸到火焰,立刻慘叫著化為一灘汙水,遠處的毒物聞到符紙燃燒時發出
的氣味竟也昏昏欲睡,軟趴在地上,火圈周圍裏三層外三層地擠滿了毒物,雖然不會
受到攻擊,可是天蠍二人也出不去。
「臭小子,既然被你知道了是我在弄生靈祭,那麼就別怪我心狠了!」夜色之中,那
怪聲聽起來更加詭異,充滿著肅殺的味道。
「哼!黃泉小鬼,猖狂什麼,我就不信你能在運行生靈祭的時候還能有餘力對付我們
,等這些毒物死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天蠍眼見周圍毒物屍體越堆越高,不免有
些膽寒,卻還是嘴硬死撐,到是柳輕寒,臉色劇變,似乎想起了什麼。
「快退!」柳輕寒手中紫霞就地劃了個大圈,將四周正燃燒的符紙全數串在了劍上,
直殺出一條大口子,扯著天蠍便想往山下衝去。
「晚了!哈哈哈哈!」怪聲音充滿了得意的味道。幾十道黑影隨著狂笑聲落在地麵上
,從各個方位將柳輕寒二人圍住。
「該死,我忘了白鳥派的人也會被吸走靈氣。」柳輕寒臉色凝重地望著四周慢慢圍上
來的「人」,鬱悶地說道。
眼前這些應該就是白鳥派的弟子了,或者可以說曾經是白鳥派的弟子,因為現在的他
們簡直不能用人來形容。各個麵色慘白,骨肉盡爛,臉上身上掛滿肉沫,無數小蟲子
肆無忌憚地在他們身上爬著,就連手中握著的法寶,都失去了應有的神采,變的暗淡
無光,陰氣十足。
「跑不了了啊,那就隻好打了。」天蠍怔了一會,搖晃著腦袋祭起黑刀,黑色的刀身
在月光的照射下流動著攝人心魄的光芒,山頂上的一切光線,似乎都被它吸走,而天
蠍蒼白的臉,也變的說不出的肅穆。
「嘿。」柳輕寒望了天蠍一會,自嘲地笑了一笑,紫霞劍挑了幾朵劍花道:「來吧,
我還真不信,兩個大活人會打不過幾具臭屍體。」
聽雨小樓位於神州極南之地,背後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而海上,則零散地分布著數
十個島嶼,冷翡島隻是其中一個。
冷翡島往西數百裏,一座無人居住的小島。
秦驚等人正圍著沙灘上生起的巨大篝火坐著,熊熊的火光映出數張表情各異的臉。
「大家隨便吃點東西吧,這魚新鮮著呢。」一片沉悶中,廚子開口打破僵局,將手中
烤好的魚分給眾人。
「謝謝。」沙如雪接過魚,低頭小口地吃起來。
「陳師弟好手藝啊。」秦驚剛咬一口,便立刻誇道。
「嗬嗬。」廚子嘿笑一聲,便轉往其他話題,道:「秦師兄,你說天蠍和輕寒師弟應
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不會有事的,天蠍我不大了解,可是輕寒師弟的修為我是知道的,有他在,應該不
會有事。」秦驚微微笑答道,然後話鋒一轉,接道:「再說,冷翡島上搞鬼的妖物已
經被我們逼到了這個小島上,現在的冷翡島可以說是安全無比。」
「說起這個妖物我就來氣,跑的還不是一般的快。」一邊的栝海早已經將魚吃完,聞
言叼著骨頭嚷嚷道。
「跑的再快,不還是被我們一直追到這兒嗎?」秦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