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三天,王宇沒有待在紅河大學,而是一個人東奔西走,到處遊玩。
手機信息一直響個不停,有貝拉的,李詩詩的,還有周星逸,和龍花瑩的,但他一概不理會,煩心!
可以讓他在乎的東西太少,一旦他不在乎,那就真的是不在乎了。
第三天傍晚,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戰隊訓練的事情,也被他拋在了腦後。
“車賣輛哦魚賣斤哦,喔,魚賣斤!”
“羊賣頭哦馬賣匹哦,喔,媽賣批!”
一路自由歌唱,好不快活。
此時,夜幕四合,涼風習習,他走到了一處貧民區,周圍都是低矮的樓房,昏黃的白熾燈光一片片亮起,隱隱可見其中忙碌的人影,還有爭吵和怨天尤人的聲音。
在中國,這樣的景象隨處可見,這是一種偉大又悲哀的平凡。
走著走著,王宇停留在道路口,忽然看見前方,幾個流裏流氣的青年,正圍著一個個兒纖瘦,戴著鴨舌帽的小夥子鬧事。
“小兄弟,這塊地皮,哥幾個早就包了,你三天兩頭來擺攤賣東西,也不給哥幾個打招呼,是故意和我們過不去咯?”一個光頭男子不滿地哼哼道。
“你要想想,要不是哥幾個平日罩著你,有你的一口飯吃一口湯喝嗎?看你也是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你就隨便孝敬哥幾個一點,事情就這麼算了!”又一個紋身青年說道。
看情況,就是黑老大在收保護費了。
不過,連這種小攤小販也欺負,充其量也隻是幾個不入流的混混罷了。
鴨舌帽小夥子嚇得臉色蒼白,急忙卷起地上的白布,收拾零碎,準備溜走。
然而不等他動作,白布被一隻腳踩住,領頭的光頭眉頭一皺,說道:“朋友,在外混的要懂規矩,這個位置擋風擋水,你也賺了不少了,不要鬧得大家都不愉快,把你兜裏的分一半出來,兄弟幾個也要吃飯,明白嗎?”
鴨舌帽小夥子急得直跺腳,想走,又舍不得地上的東西,嗚嗚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媽的,你當哥幾個放屁啊,你倒是給句話啊,再不拿錢出了,砸了你這破地方!”光頭眼見青年不識相,暴躁地罵了起來。
其中一個青年拿起地上的東西,打開看了一下,笑道:“這賣的什麼東西,居然是賣畫?臥槽,你當自己的唐伯虎啊!”
“來來來,你挨個給我們畫一張,說不定我們心情好了,就放你走了!”青年們哄笑了起來。
小夥子急得團團轉,想從青年手裏奪過自己的東西,結果身體太瘦弱,不但沒成功,反而被拉扯了一把,摔倒在了地上。
“草泥馬,不給錢就算了,還搶我的東西?”光頭幾個罵道。
因為拿不到錢,其中一個青年直接撕掉了一幅畫,說道:“都畫的什麼東西,辣雞!”
這一下,小夥子急得哇哇大叫,可是好漢架不住人多,爭搶不過,還挨了拳頭。
王宇正好見到這一幕,嘴裏的歌聲也停止了。
他看了看被推倒在地上的小夥子,惋惜地搖搖頭,走了過去,把小夥子扶了起來。
小夥子的身體很輕,窮人的身子板,一看就是沒吃飽飯的那種人。
“唉,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誰人都有一番說不出的苦啊!”他心裏同情地感慨道。
無論身居高位的王侯將相,還是落魄不堪的平民百姓,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憂,這一刻,王宇深有體會。
他轉過身子,看著鬧事的幾個青年,說道:“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打打殺殺,放下屠刀……呃……放下你們手裏的東西,都散了吧!”
光頭見到還有人來撐場子,愣怔了一下,又細看王宇的穿著打扮,不過一身普通的學生服,雖然幹淨整潔,但也不是戴著名表,配著戒指的富家子弟,肯定沒有什麼身份。
這一下,光頭氣勢更加攝人,凶道:“媽的,你是哪根蔥,這裏沒你的事情,趕緊給老子滾蛋!”
說著,一個青年走上前來,還推搡了王宇一把。
王宇的氣力,哪裏是這幾個小混混可以比的,但他心裏惆悵,體恤貧苦百姓,就配合地退後了兩步,客氣道:“幾位大哥,人家混口飯吃也不容易,而且文藝青年,能有什麼收入?你們讓他換個地方就是了,何必砸了人家的飯碗呢?現在人家吃不了飯,你們也拿不到錢,有什麼意思呢?再講,藝術這個東西,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欣賞,但創作者耗費的時間和心血不計其數,你們這樣的做法,我表示不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