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之處!那可多著哩……”
令東來用一個很嚴肅地表情看著師妃暄,答道:“第一,師小姐忽略了在場諸多魔門前輩高手的感覺,這僅僅是師小姐的一相情願而已;第二,師小姐口說無憑,我拿什麼信任師小姐呢。嚴格點說,我與師小姐有仇無恩,矛盾多多,我看這筆交易還是等你們能鎮壓得住在場的魔門高手再說吧……”
論到耍太極,恐怕沒有多少人能比得過令東來吧。
果然,包括許開山在內的魔門高手紛紛把注意力改投在師妃暄身上,想看看這個名聲在外的靜齋傳人究竟有何逆轉之舉。
師妃暄一點也不生氣,冷靜地回道:“妃暄雖然自信,但也不是無知之輩。今日魔門的前輩高手盡皆出手,再加上令先生和邪王的無窮變數,我們獲得邪帝舍利的機會至少也就四成而已。不過妃暄倒是有一奇招,足可讓令先生不得不與我們配合。”
“喔……”
令東來很是驚奇,想來想去也就李世民一著棋子,笑著問:“師小姐指的是李世民的玄甲鐵騎?”
“原來令先生早有準備?”
師妃暄真的驚住了。她與李世民這數天來的布局,所依仗的就是李世民最為精銳的部隊、有“天兵”之稱、即使麵對號稱天下最為精銳的突厥狼騎也毫不遜色的三千玄甲鐵騎。
三千玄甲鐵騎再加上天策府諸將的勇猛和謀略,足夠掌控所有的局勢。但是現在被令東來一語道破,師妃暄那個得意的笑容馬上凝固起來。
令東來歎息道:“師妃暄啊師妃暄,你實在低估了寇仲的軍事天分。或許在一些細小方麵他不夠你們精細,但是在軍略方麵,他絕對不遜色於你們所投注的李世民。更何況寇仲一直將李世民的三千玄甲鐵騎引為心腹大患,怎麼不會加以提防呢?”
“黃河水道?”
師妃暄驚歎道:“我們的確沒想到寇仲居然會反其道而行,居然棄南朝北,直取黃河水道。不過你們也別得意,黃河水道乃是黃河幫的天下,以李唐如日中天的威勢,黃河幫不可能冒著覆滅的危險來協助你們的。”
黃河幫的識相,成了師妃暄最後的救命稻草。
令東來擺了擺手道:“黃河幫,他們一切的根基都掌握在竇建德的手中,海上的霸權又得聽從寇仲的顏色,他們不僅不敢拒絕,還得負責了這一次的運輸和沿路的安全。我建議你還是去提醒一下李世民吧,否則他那三千玄甲鐵騎能回來一半已經可以偷笑的了。”
“天刀宋缺出手了?”
師妃暄聽得全身冰涼。本來以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沒想到竟然被寇仲反將了一軍。不過師妃暄還是很難相信一切都是出自寇仲的手筆,馬上聯想到連雄才偉略的隋朝開國皇帝楊堅也奈何不了的宋缺來。
令東來笑著答道:“嗯,這裏邊也有宋閥主的一份功勞。”
早在年前,“銀須”宋魯出使四川,雖然無功而返;但是“地劍”宋智出使河北梟雄竇建德,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達成了互惠互利的秘密聯盟,共同對抗聲勢如日中天的李唐。
這一切的布局,都是出自宋缺的手筆。
這其中最是令令東來感歎世事無常的,就是竇建德的使者劉黑闥,在命運的捉弄下,還是與被安置在宋家山城的素素邂逅了,自此一發不可收拾。隱約的,竇建德與寇仲的關係又要增添一份保障。
寇仲與宋缺兩到天才聯手,豈是處處受製的李世民所能抗衡的。
令東來帶著一個相當惋惜的語氣歎道:“哎,如果師小姐有把《慈航劍典》帶在身上,那麼我們今天就不用這般矛盾了。”
師妃暄哪裏聽不清楚令東來的意思,笑著答道:“既然令先生如此有心,不如這樣吧。我們協助令先生安全離去,事過之後我們再行交易,不知道令先生覺得如何?”
“不錯!是一個好意見……”
令東來不住地點頭。
如果令東來真的要把邪帝舍利交出去,那他就真的是腦殼被夾到了。這種放棄現成的大餅去搶一個不知能不能吃的饅頭的愚蠢舉動,令東來可不會去做。他之所以如此,全是因為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必須依靠白道的力量牽製魔門的威脅,自己好全身心地應對邪王石之軒和魔師趙德言的變數。
“你們說完了沒?”
自恃甚高的許開山一直被人當成透明,心底有說不出的不爽。若不是場麵形勢微妙,誰也沒有絕對的優勢,恐怕他早就對令東來下手了。
“沒有呢……”
這兩天裏,令東來和寇仲都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對外邊的消息一無所知。現在難得有這麼好的免費谘詢機會,令東來哪裏會錯過呢。
“狂妄!”
或許是許開山太過自信了,竟然不顧自己動手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源自《婆布羅幹》的魔掌就這樣隔空拍去,令東來周邊的氣息仿佛被這一掌壓縮到一般,氣悶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