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立在河邊,柳枝已垂在水麵上。
魏師政就在柳樹之下,望向平靜的河水,心中似有感慨。
“魏師政參見總道主。”魏師政一看到陳澤,就要跪下說道。
陳澤上前扶起魏師政,說道:“你對我也不需要客氣,最近事情比較忙,我這個總道主也幫不了你們太多,這個名號真是受之有愧。”
魏師政說道:“總道主過謙了,想李家道和樓觀道神秘莫測,隱藏極深,如不是陳將軍你的塵埃,這些時間來,我們也不能更好地對付他們。”
陳澤說道:“不過出了一點小小的力氣而已,李家道和樓觀道的確難以對付,但你們同為道家,可以說是一脈同源,能不能化幹戈為玉帛?”
魏師政說道:“這個很難,現在的李家道,已經在李淵等人所用,有李淵在其中投入強大的勢力,根本就改變不了。還有樓觀道,已經完全叛變了道,對於他們也隻能夠下狠手。我的使命,就是整頓道教,讓道家遠離各種鬥爭,很多時候,不得不如此做。”
陳澤也是輕輕點頭,說道:“我這個總道主,也會盡力幫助裏麵。在我看來,他們會如此,隻是他們的道主其心不正,隻要解決事情的根源,或許真的可以將道教整頓起來。”
“將軍你說的不錯,但是李家道和樓觀道的道主,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誰,如何除去他們?”魏師政搖頭說道。
陳澤說道:“他們竟然和彌勒教的佛主一樣,都是神秘莫測。”
魏師政說道:“正是,所以我們隻有依靠總道主你的力量。”
陳澤說道:“我無故得到無為,也無故成為總道主,理應要為道教出力,對於這一次樓觀道和李家道的行動,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隻是不知道這兩個叛徒為何要來幫助宇文化及。”
魏師政說道:“據我所知,是他們背後的道主下達的命令,至於原因我們就不知道。”
陳澤沉默了好一會,說道:“真的太亂了,不過我們的人全部都安排好,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行動,到時候會有一場廝殺,又要死人。”
說著,陳澤輕聲歎息,魏師政也是如此。
……
當天黃昏,大風呼嘯。
現在乃是春天,突然吹起大風,整個江都的百姓都惴惴不安,很有人說已經變天了。
真的要變天了,楊家的天將要被取代。
在江都的行宮,趙行樞突然召集了一批軍吏要商量些事情,眾人見他神色凝重,紛紛猜測能有什麼大事。
“最近數日,多有逃兵,此時已經傳到聖上的耳朵裏麵。”趙行樞冷淡地說道。
軍中有逃兵,此時已傳遍了江都,即使是尋常百姓也有耳聞,眼下這些軍吏,手下就有不少士兵已經逃跑。此時聽得趙行樞召集起來,他們已知道大事不好,心想會不會是聖上要懲罰他們。
趙行樞見他們都不敢說話,他繼續說道:“聖上聽說驍果想反叛,釀了很多毒酒,準備利用宴會,把驍果都毒死,隻和南方人留在江都,此生不再回去東都。”
此話一處,頓時軍吏當中大亂起來,吵雜的聲音不斷響起。
“都給我安靜下來。”趙行樞高聲說道,他也有威信,這些人真的安靜下來,等待他再次發話。
趙行樞說道:“你們想不想死?”
“不想,我們當然不想死。”一個膽子大的軍吏說道。
“逃兵不是我們,聖上為什麼要我們去死?”有了一個人發問,自然還會有第二個人發問。
趙行樞說道:“你們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我也是驍果軍中的一員,聖上要毒死驍果軍,我也不會幸免。”
“將軍,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一個軍吏問道。
趙行樞裝作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們都是忠於聖上的人,聖上卻因為一兩個逃兵而說我們反叛,既然聖上已經不信任我們,我們就真的反叛給他看看?”
他的這句話說出來,沒有人再敢提問。
趙行樞已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他淡淡一笑,說道:“現在的天下,你們應該都明白,聖上昏庸,國不能持久。逃兵越來越多,我們也麵臨著死亡的危險,我們還不如反叛?至少反叛不一定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