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如此,薛海還是後退幾步,謹慎的拉開距離。卻不料,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薛海的腦海之中響起:
“薛道友,如今你連連後退,心中惶恐不已。貧道就如此令人畏懼嗎?”
“嗯?”微微一愣的薛海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安然趴在地上的花斑大蛇,心中便知道這是知心酒的效力。便壓下心中忐忑,哈哈一笑彎腰施禮道:“貧道不過而冠之齡,第一次喝下知心酒,些許驚慌還望饒恕。隻是禮尚往來,貧道該不會隻能稱呼道友為蛇吧。”
那大蛇隻是眨眼,舒服的盤身躺著,那個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等妖類並無姓氏。若要取,便以天地之賜為名。道友便喚我為花虺吧。”
“原來是花道友,嗬嗬嗬。”薛海一陣幹笑,繼而問道:“敢問花道友深夜前來,立下知心酒此術。是為何意?”
誰料大蛇轉動著陰冷眸子,回蕩在薛海腦海中的聲音徒然冷了三分說道:“薛道友,如今你重傷之身,連番大戰透支法力真元。就算是有那血人參做補,丹田也是肉胎。如今沒死,已然算是大幸了。卻還不逃跑,而誆騙我等三妖?莫非你真以為我等妖類,就不及爾等人類聰明?”
此言一出,雷霆霹靂!
薛海轟的一聲,腦海炸響。按著大蛇說法,自己自以為聰明的拖延早已被識破!可是緊接下來,薛海立刻想到:“等等,此妖莫非是試探我的虛實?莫要亂了自家陣腳。中了他的套!不可露出破綻!”
想罷,薛海一臉鎮定,皺著眉頭說道:“花道友所說莫名其妙,莫非聽信了他人讒言?貧道受隆成之令回山封山,乃是不爭之事實。況且我雖被那泰昌的來人擊傷,卻也無關大礙,不動筋骨。些許道法神通還施展得了,就不勞花道友費心了。”
半警告的薛海說得滴水不露。反觀大蛇,卻不可置否的吞吐著信子,眼中好似越加譏諷,在薛海腦海中嘲弄道:“薛道友真是厲害。如今這般局麵,竟然還不肯坦誠相見啊。哈哈哈!依花某愚見,隆成以死。看道友孤身一人,想來貴師也坐化而去了。嘖嘖,道友以練氣六層之本事,獨自上山謀奪隆成基業,這份膽量著實厲害,佩服佩服。”
薛海聽到這番話,臉色突然沉了下來。滿臉陰沉的他心中泛起嘀咕:“這畜生是怎麼確信隆成死了的?莫非和那雨愛蓮一般,有什麼符籙知曉不成?可真是如此,為何在自己上山時不聯合三妖滅了自己,然後取走洞府丹藥?反而任由我如此揮霍?到了如今才點明?”
薛海忽然感到,眼前的局勢看不真切了。一大堆的疑問如毛線團一般稀亂。竟也一時理不清頭緒。
此刻,大蛇花虺吐著信子,見到薛海沉著臉不言不語,不禁笑道:“道友可知,我為何是此山中三妖之長?”
薛海不知道這畜生打的算盤,自然搖頭不知。
豈料大蛇接著意味深長的笑道:“三妖之中,貧道年歲最大。我開了靈智後幾十載,才看到隆成那小鬼上了山來。那時候,小鳥和三眼貓都未開得靈智呢。”
“道友想說什麼,盡管直言便是,賣什麼關子?”
薛海如此催促。顯然已經很是煩躁。
大蛇卻不為所動,嬉笑道:“道友不知,那兩個家夥也不知。隆成年輕時,曾經封過山的。此事僅有貧道目睹。因為那會山中隻有貧道一妖罷了。”
薛海一聽所言,心中立刻懸了起來。一股不好的預感漸漸浮現。
果不其然!那大蛇得意的仰起頭吐著信子笑道:“隆成那廝封山,有獨門手段。以特殊法劍輔以安插在山腰四下的符籙,啟動迷癲陣。如此,道友知曉貧道的意思了吧。”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真正聽到如此,薛海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正所謂,人算千機不落空,奈何上天總有變。
薛海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就著旁邊的靠椅坐下,瞪著大蛇道:“現在貧道明白了。花道友費盡口舌如此敘述。絕不是為了看貧道笑話的。明人不說暗話,道友想從貧道這拿什麼好處?”
“哈哈哈,和聰明人共事,就是如此直爽。”大蛇打趣一番。然後說道:“還望道友見諒則個。貧道所欲,乃是道友從那泰昌門的家夥處騙來的血人參。”
至此,薛海立刻明白。這血人參對練氣階層的修道者來說,乃是至寶。也難怪這妖蛇起意。不過薛海立刻板著臉問道:“花道友,這血人參被我吸取過。藥力可能沒有之前那樣醇厚啊。”“這無差,你一個練氣六層,能吸取多少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