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薛海目光掃過。心中卻無比震撼。
因為這般恐怖的凶蟲,此刻卻都破卵而出,漫山遍野都是漆黑一片,不停的蠕動著。
可這時,魏蒼海卻轉驚為喜,情不自禁的笑道:“這些隻不過是幼蟲!太好了,若能抓捕此蟲回去圈養,我魏蒼海何止實力大增?就算獨鬥那白玉蟾和李慕白聯手,都可不落下風了!”
說罷,突然似有所悟,瞪著薛海臉色變得平和,忽然和氣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魏某也不是斬盡殺絕的小人。話就這麼放出了,那枚輪回果權當貧道贈與道友的,如何?你我恩怨一筆勾銷。”
“哼。”薛海哪裏會不知道這廝的算盤?隻是陰笑道:“藍毛猴子,想讓我抓幾隻蜈蚣送給你?”
“道友果然是妙人,一點就透。隻要道友助貧道一臂之力。輪回果不僅相贈,鄙門的宗主大位也拱手相讓!你我化幹戈為玉帛。豈不快哉?”
魏蒼海聽見薛海叫他藍毛猴子,眼中那是殺機一閃即逝。卻也立刻壓了下來,和和氣氣的如此說罷。
不知情的,還真會以為薛海是魏蒼海的親傳弟子呢。
薛海臉上掛著陰笑。不用想,隻要敢把蜈蚣交給他,他必定會暴起殺人。隻是這蜈蚣若真是那滅絕的地藏千足龍,就算薛海自己都不免心動。
雖然自己不會什麼驅蟲之道,而把這等凶蟲養育起來,定是千難萬難。但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千足龍的神通,在古籍上可是被說得翻江倒海,恐怖非凡。哪裏能不動心?
心思電轉,薛海已有成竹在胸。
隻見他忽然露出微笑,朝著魏蒼海作揖回禮道:“前輩能冰釋前嫌,真讓晚輩惶恐不已。隻是這凶蟲來得詭異,是從此老魔體內溢出。莫非這萬年老魔,本體便是這千足龍不成?晚輩貿然抓取,萬一真激怒了這尊老魔,縱是萬死都不足惜啊。”
魏蒼海一愣,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塊。但薛海這般示好舉動,多少也讓他眉頭漸緩。隻是略一沉吟下,便有了定計。
“據我所知,這等凶蟲五行缺水。在神通有成,開靈智之前最畏懼葵水精氣。”說罷,手上一動,一團藍光飛射而來,在二十丈外掉在樹枝上。
定睛細看,卻是一方水藍色的圓環。
“前輩這是何意?”
“此乃貧道隨身攜帶的真水環,可以綿綿真水困敵無形。用此寶捉來千足龍交予貧道便是。放心,此物雖是我貼身法寶,但並無口訣心法。你隻管驅物運用。困住幾隻不過練氣三四層的幼蟲不在話下。”
“哦?前輩倒還真是大放啊!”
薛海捏起手印,以粗淺的驅物術攝來此寶,卻並未用手去接。
魏蒼海見薛海未接,隻是淡然一笑道:“小友疑心真重啊。此寶便是贈給你又有何妨?”
薛海不為所動,隻是眼中精光一閃,數道火符立刻飛出。擊打在此寶之上。
隻是紅藍相間,火光消散。此寶卻紋絲不動,隻是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也不理會臉色有些難看的魏蒼海,薛海也是鬆了口氣,拿過此寶,就對著身下一條剛孵化的千足龍就那麼罩下!
一道藍光立刻從環內噴出,卷起那蜈蚣,就要吸入環內。
異變突發!
那原本水藍的圓環忽然爆射出一團金光。本來平靜的那蜈蚣好似受到了什麼刺激,突然狂性大放,張口手腕那麼粗,長滿倒刺的血盆大口,閃電般的就衝向薛海門麵,一口咬下!
嘭!
一隻布滿血霧的手從半空一把抓住此蟲。原本暴怒的蜈蚣被這血霧一圍,好似遇到了天敵一般,發出嗚嗚的哀鳴聲。
但被血霧一包,頃刻間就吸幹了氣血,隻剩下一個殼了。
“你……”見到薛海沒有中計,魏蒼海神色有著不可置信。但是薛海卻眼中血芒閃動,陰冷的瞪著後者道:“千足蟲遇水則萎,遇金則暴。藍毛猴子,要不是我煉化過太一重水,今次還真難善了。你這爍金環,貧道就笑納了!”
薛海獰笑著一把抓住此刻通體金光的圓環,收入布袋之中。隻留下魏蒼海麵沉如水,殺機大盛。
“好!想不到你早已看破。我這法寶折得不怨。但你以為……”
可魏蒼海話未說完,那四周密密麻麻的千足龍幼蟲忽然紛紛嘶吼一聲,宛如嬰啼。竟然發瘋了一般對著周圍的同類互相殘殺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薛海震驚之下,卻有心痛。這些可都是寶貝啊!
也算是薛海孤陋寡聞。南疆十萬大山為何巫術蠱術盛行。並不是何人所創。而是這些毒蟲鼠蟻最直接的修行方法,就是吞噬!
而同類因為本源相近,也吞噬的最多。
這天地自然的相殺之相,本就是蠱術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