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把刀已經走了,他或許不會善罷甘休,但他此刻必須善罷甘休,他卻不知道早已落入別人的陷阱之中。
采花大盜長劍入鞘,混在人群中,默默地離開了,眾人竟全然不覺。
見商晚安全了,安安一下子撲在了相公懷中,抽泣不止,商晚將其緊緊地摟著,似乎要把她整個身體都揉碎,二人心心相印,良久未語。
漸漸的,夜已似極深的了。
夜幕下,一行人走在長街上,來到一家醫館,醫館門口掛著兩盞葫蘆形狀的紅燈籠,微風拂來,紅燈籠在風中搖擺。
安安敲開了大門,找醫館的郎中討要了醫箱,她取出鑷子和醫刀,沾了些酒精,將醫療器械放在蠟燭上逐一灼燒了一番。消完毒,她很順利地取出了商晚和薑書體內的鋼珠。取出鋼珠後,安安幫他們擦去鮮血,在傷口處塗上了沐秋雁遞給她的金瘡藥,這禦製的金瘡藥藥效奇佳,剛敷上傷口,血就止住了。她欣慰地笑了笑,從醫箱中取出白紗布,小心翼翼地為他們包紮了起來。
錢空空摩挲著錦衣衛總指揮使的腰牌,躲在外麵的屋脊上,通常他會盡量不出現在那些他得罪不起的人麵前。
商晚和薑書二人氣血旺盛,幸虧這鋼珠上未淬毒,包紮好以後,已無大礙,一周內就能康複,康複後最多留個疤痕而已。對於男人而言,疤痕不僅不會顯得醜陋,反而是一種榮耀。
沐秋雁站在醫館外,並未進門,因為她不喜歡聞藥草的味道,更擔心這刺鼻的藥草味沾在了衣服上。
見眾人走了出來,沐秋雁問道:“商晚,我王兄早知你定居在雲南,此次前來,他讓我給你帶句話,你若對仕途有興趣,定南大將軍一職虛位以待。”
商晚皺了皺眉,拱手道:“多謝沐家王朝的好意,在下早已離開朝廷,閑散慣了,何況這大將軍一職舉足輕重,還是留給精通兵法的人才吧。”
沐秋雁道:“你不要急著拒絕,或許哪天改變主意了呢?你有所不知,近年安南那邊蠢蠢欲動,大有侵犯我中原之意,據細作來報,已有一股神秘組織打入了中原內部,似乎在密謀著什麼陰謀。此事關乎國運,若真有軍情危機的一天,還望閣下鼎力相助!”
商晚沉吟道:“若那一天我還活著,定當全力以赴!”
沐秋雁笑了笑,道:“若我中原能多一些像閣下這般的英雄,四境各國誰還敢虎視中原?”
商晚道:“沐姑娘溢美了。”
薑書在一邊皺著眉頭,道:“看來沐姑娘救我是假,救我大哥才是真吧?”
沐秋雁笑道:“你猜。”
薑書搖了搖頭,笑道:“我寧願割下腦袋,也不去猜女人的心思。”
沐秋雁伸出右手,感受著絲絲涼風,道:“今夜還真是涼快呢,薑公子不如陪我一起喝上幾杯?”
薑書笑嘻嘻地說道:“如果就你和我,我就去。”
沐秋雁笑道:“那麼,你敢跟來嗎?”
薑書笑道:“不能再敢了。”
沐秋雁碎步款款,微微扭動小蠻腰,夜風吹在她輕軟的霞帔上,顯得如此多嬌,她側過身來,道:“山鬼,水鬼,你們兩兄弟也去找個地方喝酒吧,明日老地方會合。”
山鬼,水鬼紛紛點頭,一言不發,如同兩道鬼魅般消失了。
不一會,薑書和沐秋雁也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商晚牽著安安的玉手,問道:“方才......”
安安道:“相公不要問安安,安安答應過那人,不會將他的身份公布於眾,他是個很可憐的人。他雖然壞,卻放了安安,單憑這點,你以後就不能殺他。”
商晚道:“安安你太善良了,殊不知壞人大都詭計多端,或許他就是想我不再追殺他,故而放掉你,讓我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