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小客棧,發現客棧一樓西側的窗口處圍了一大群乞丐。
進門一看,原來溫昊然和錢空空正在打賭,他站在桌旁,看了一眼溫昊然,發現溫昊然的胡須隻剩下一半,那樣子很是滑稽。
錢空空正賭在興頭上,看見商晚來了也不理會,他從盤子中拿起一個包子,問道:“快猜,這是什麼餡的?”
溫昊然眉頭緊皺,沉吟半晌,道:“豆腐餡的。”
錢空空掰開包子,嘿嘿一笑,道:“是韭菜餡的。”
話音未落,他已將包子扔出了窗外,引得一大群乞丐哄搶,他將包子扔出去同時,另一隻手已經放在了溫昊然的胡須上,他狠狠一拽,扯下了溫昊然的一根胡須。
那溫昊然哎喲一聲,摸了摸胡須,他很快也從盤中拿起一個包子,他雖然看見商晚來了,可現在輸紅了眼,根本沒去理會。此時此刻,他哪怕拚得胡須被拔完,眉毛被拔完,也要讓錢空空付出慘重的代價。反正胡須和眉毛都是可以再生的,就是拔的時候有那麼一點疼。他卻不知道錢空空就喜歡這種感覺,拔胡須本來就疼,若是被別人拔,因為明明知道別人要拔,卻又不知道別人何時下手,那種突如其來的疼更是鑽心。
溫昊然雖然輸多贏少,卻不信邪。
錢空空看了看那包子,道:“包菜餡的。”
溫昊然掰開包子,定睛一看,果然是包菜餡的,他一臉失望,將包子扔了出去,正欲去猜錢空空手中的包子。
就在這時,商晚立時奪下錢空空手中的包子,看向溫昊然,道:“你贏過嗎?”
溫昊然一臉苦悶,道:“贏過。”
商晚笑道:“真沒想到他還讓你贏過。也對,你要是一盤都不贏,也不會繼續賭了。你若不繼續賭,也不會掉這麼多胡須。”
溫昊然道:“什麼意思?”
商晚笑道:“這還不明顯嗎?他讓你贏你才能贏。”
溫昊然道:“這怎麼可能,這幾盆包子中有十一種餡,而且都被打亂了,他的眼睛難道還能看透不成?”
商晚道:“他雖不能看透,鼻子卻能聞透。”
溫昊然疑惑道:“可包子外麵有厚厚一層皮,聞也隻能聞到白麵味,他還能聞到裏麵的餡味不成?”
商晚道:“你太小看他了,你也不想想一個七尺男兒自從練了萬象無象功變成了四尺之軀,他的身體和我們還能相同嗎?”
溫昊然恍然大悟,摸著自己的胡須,指著錢空空的鼻子罵道:“你這小畜生,又來害我!”
錢空空在旁樂得嘿嘿直笑,見這賤遊戲玩不下去了,他將桌上剩餘的百來個包子全扔出了窗外,看著那乞丐們你爭我搶,大打出手,一片混亂,他倒覺得有趣的很。
他一邊樂嗬嗬地笑,一邊說道:“這次,老子逼你賭了麼?”
溫昊然搖了搖頭,道:“沒是沒,我也是看在你願意出錢買包子喂乞丐,算是件好事才答應跟你賭,卻不想你竟作弊!”
錢空空笑道:“十賭九詐你沒聽過麼?老子也是教你做人,輸給我幾撮毛,總好過哪天你被別人騙走了腦袋。”
商晚坐了下來,道:“薑書呢?”
溫昊然道:“他就是個酒鬼,你走了後,他碰巧聽見外麵有挑夫販賣自家釀的高粱酒,他一聞還挺香,買了十斤喝了去。這不同的酒混著喝本就容易醉,何況他還喝了那麼多,這會躺在床上睡覺呢,不出意外,估計天不黑他都醒不來。”
錢空空抓著盤子中的黃豆米,喝著小酒,看向商晚,靈光一閃,道:“商晚,老子記得以前輸給過你一次,這樣,你給老子一個機會,老子也不使詐,就賭這黃豆米,你隨便抓上一把,我們來猜單雙,如何?”
商晚正愁不知如何開口讓錢空空去偷暴雨梨花針,聽見這句話,一個絕妙的點子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這件事已十拿九穩了。
他笑了笑,道:“這個賭法太低級了,沒興趣。”
錢空空道:“那你想怎麼賭?”
商晚道:“我又不喜歡賭,反正已經贏了你一次,隻要以後一直不和你賭,我永遠都是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