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緒,香影便也跟了進去。
沐紫斂有些訝異香影的進來,香影很少進來,似是知道她喜歡一人獨處,往往出門回來後,便都是看著她進屋,然後合上房門,並在門口候著罷了。
香影也明白此刻沐紫斂的不解,隻是,輕聲開口,道:“小姐,這宮中宴會,是皇上每月和各宮娘娘聚會,意願宮中上下一條心,和氣融融,但是向來有些娘娘們也會趁著這次機會,好好表演,以期許獲得皇上的垂愛,所以這宴會也是一場爭奇鬥豔。”
聽聞香影的話語,沐紫斂瞧著她的目光便也更加深邃,以往隻是覺得這丫頭比較聰明,可此時看來也不是單單有聰明可以說的。斂下心緒,沉思道,“你覺得我應如何做,才可獨善其身。”
“什麼也不做。”香影垂下目光,脫口而出。
“不做?”沐紫斂挑眉道,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說。
“對。”香影肯定的點了點頭,“小姐對這裏一切都無放心上,香影是清楚的,但是如若因不想去這宴會而裝病或是其它借口,反而會更加引起各宮娘娘注意,以為小姐是為了獨自霸占皇上,還不如去。”
她的一言一語落入耳畔,倒是與她心裏的想法不謀而合,不禁看著香影的目光錯別以前,“香影,我從不知道你如此聰慧,瞧人如此透徹。”
香影抬起頭,迎上沐紫斂的目光,聲音似從心扉深處傳來,“小姐,這宮不過是那金絲籠,你不適合這裏。”這宮中住的人那不是為了博得皇上的恩寵而心狠手辣,心中掛念的是家族的榮寵,而卻不似她,似無欲無求,掛著的笑意也不過是疏離淡漠。
聽聞她的話語,沐紫斂一笑,笑容深處爬上一點苦澀,想說什麼,最終咽了下去,隻是那雙眸子卻是染上那道道惆悵。
一入宮門深似海,君王意,道是有情皆無情。
夜間,她一人站立在窗口,看著那抹深宮六院, 迷蒙的雙眼上染上幾縷哀思。
從未想過會再次踏入這次,也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步入這深宮大戲。
往日如煙,曆曆在目,不過白駒過隙,身份和角色卻早已不同。
沐紫斂立在那裏,身子斜斜的靠在窗邊,微風拂過,吹過額間發絲,發絲飄灑,微微遮住了那雙美眸。
兩日後的宮宴,她又是以怎樣的身份,怎樣的麵容去,不管如何,那群女人想來也還是要把自己撕碎成碎片,這冷冥軒每日都來,雖隻是淡淡的坐在一旁翻閱著手中的書,可傳到她們的耳朵,早已不知變成了什麼樣。
歎了一口氣,望著那天邊月,身感疲憊。
冷冥軒走進屋中,望著那略些單薄的身影,一顆心頓了頓,想到或許她是在埋怨自己讓她參加這兩日後的宮宴,可是……兩日後她必須參加,因為……看著沐紫斂的眸子,閃耀著堅定,掙紮,憐惜,或許,她會說他自私。可是,有些時候做人必須自私。
“誰?”感受到身後有一股視線,沐紫斂冷聲開口道,轉過頭的刹那,剛好觸及到冷冥軒投來的視線,兩兩相對間,她眸子動了動,便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淡漠,而他眸間一動,是那般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