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去聽,還是早已知道。”
聞言,沐紫斂心一驚,他這話的意思好似是……目光低垂,不去看那盤旋在她頭上的目光,謙卑的話語流出,“妾身惶恐。”
“王妃,莫不是真當朕糊塗了。”君瑾軒麵上一笑,一隻手摸著那椅子把手上的裝飾,一雙眼直直的看向那低頭之人,眼眸中一閃而逝盡管。
“皇上,乃是天子,怎會是糊塗之人,隻是皇上這話,妾身是在摸不著頭腦,還望皇上恕罪。”
“王妃,外麵都在傳言這皇位本是屬於煜王。”
沐紫斂心中冷笑一聲,套了這麼大的圈子終於是來到正題上了,麵上忙是那慌亂無措的神態,半福身子,道:“皇上,怎會有這大逆不道之事。”
“可,就是有了,王妃,真不知嗎?”
沐紫斂微微抬起目光,迎上那道意味不明的視線,他嘴角處的微笑,她似看到一已磨好尖牙的老虎,正虎視眈眈的想把她拆卸入腹,她連忙故作驚訝,無措,“皇上,莫要聽信了這流言蜚語啊!”
“朕本也不信,可這一個人說不可怕,十人,一百人,一千人,萬人都在議論,你說朕能不在意嗎?”
“皇上,所謂流言蜚語,必然是空穴來風,自當聽過便是了,何能當真。”
“無穴怎來風。”
“皇上!”
“王妃,那傳言裏還是煜王手中有那先帝傳位給他的聖旨,不知王妃可知道。”
“啊?”沐紫斂迎上那道目光,故作疑惑的樣子,“先帝傳位聖旨?”
君瑾軒見她一臉迷惑的樣子,眉間深鎖,滿是不解,難不成這事君瑾夜沒與她說嗎?
“王妃,煜王沒有告訴過你,先帝原先是想傳位給他。”他幽幽一歎,那撫摸著把手的手也停了下,眉眼間有著抹不去的哀愁。
沐紫斂看去,見他一副歎息的神情,心中更是鄙視,卻也沒有表明出來,隻是依舊是那疑惑的神情,“皇上,妾身隻是聽聞,當年先帝遺旨明顯說要傳位給皇上您。”
“是嗎?這事,朕也開始摸不清楚了。”
他那歎息的樣子,眉頭深鎖,目光遠眺,似是在回憶這往昔的場景,沐紫斂看在眼裏,卻也隻是冷眼相對。
她沒有作答,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等待著那座上之人再次開口。
良久良久之後,君瑾軒視線投向她,目光是深深的思量。
“王妃,真不知有那傳位聖旨?莫不是來欺騙朕。”
“不知。”她搖了搖頭,滿麵真誠,讓人瞧不去有什麼不妥,“妾身自當不敢欺瞞皇上。”
“既然連王妃都不知了,想必這事定是那些不懷好意,想動搖國之本的小人在外傳言,王妃,莫要把今日之事放於心上。”
“妾身,自是明白皇上也是想查明這事,還王爺一個公道。”
“你明白就好,這幾日憐妃老是跟朕說,王妃在這宮中她自是心情好了許多,不知王妃可願在這皇宮中再多住幾日?”
“妾身,自當恭敬不如從命。”沐紫斂福了福身,應了下來,這君瑾軒壓根就沒想要放她走,這事情亦然已被他放入了心上,這事必須加快了步伐。
“那王妃且下去吧,朕還有些事要處理。”
“是,妾身告退。”
沐紫斂彎著腰向後倒退了幾步,便也轉過了身子,那威嚴的大門打開,她一眼望去,視線遍及處,紅磚牆瓦間,皆是雄偉莊嚴,卻亦透著那無盡的寂寞,風襲過那一幢幢巍峨的宮殿,那嘶嘶作響聲,她恍如回到千百年前,眼中是那宮圍下哭泣的淚人。
“王妃。”
一句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那個哭泣的淚人消失,印在眼前依舊是那般的雄偉莊嚴,她轉過頭去,對那太監淺淺一笑,便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