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不敢講寒邪要納妾的事情告訴她,她跟在夫人身邊不短時間了,也是忠心,知道此事一旦她知道會很傷心,所以打算能瞞一日算一日。
“無礙,隻不過都是一些謠言而已,不足為懼。”甄舞情雖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但自從嫁入他鄉就也不再在乎這些。
“夫人!”丫鬟說著,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夫人我求求您了,您還是待在房裏吧,這外麵不、不安全……”
她的反應讓甄舞情開始起疑,她轉頭透過窗戶往外看去,之間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貼上了紅紙,有些詫異。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外麵的紅紙刺的她有些眼疼,這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般,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感覺所有人都知道了什麼事情,而唯有她一人不知。
丫鬟咬著下唇,跪在地上開始才抽泣,不敢說話。
“說!”她臉色越來越冷,丫鬟越是躊躇就更越是應對了她心中所想。
丫鬟還沒有開口,就聽見門外一陣嘈雜。
“誒誒,你說寒大人到底會納誰當妾啊,我都快要急死了。”
“我也猜不準,聽說這件事情都是族長安排的,寒大人就是我心目中的神啊,如果能讓我嫁給他,那我就也心滿意足了。”
“美的你!到時候也輪不到你,這不還有我呢嘛。哎呀快走快走,此時若是別被夫人聽到了。”
門外下人的對話讓屋中的甄舞情心中越發冰冷,跌坐在床上,手中的鴛鴦掉落下來。
此時丫鬟抹掉淚眼,見她這幅樣子心中越發害怕,起身掀起窗戶朝著院內的兩名女子大聲道:“誰讓你們在這裏胡說八道,還不快該幹嘛幹嘛去!”
外麵的人見此不敢再停留,連忙小跑了出去。
床上,甄舞情蜷縮起來,臉上多了幾道淚痕,眼淚不停的滴落在被褥上,浸濕了大片。
丫鬟深吸口氣,上前將地上的半個鴛鴦撿了起來,“夫人……”
“她們……她們說的可都是真的?”她抬起眼來,眼眸之中透露的神色十分期待,期待的丫鬟搖頭說不是。
丫鬟低頭,不敢看她,將那半個鴛鴦放在床畔,忍著淚水退了出去。
甄舞情顫抖這雙手拿起那半個鴛鴦,心如刀割,嘴角多了幾分嘲諷,怪不得這幾日寒邪對她如此,原來他早就想好了要納妾,可她還傻傻的以為二人會重歸於好。
淚水滑落,心中疼痛難忍,自從她嫁給寒邪相處一來就已經愛上了他,他就是她的夫君,她的天。
如今要納妾的,這對族裏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可她心裏確實硬生生的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疼痛不已。
次日,寒邪剛剛處理好政務,想來看甄舞情,但腳步卻在她的房中徘徊。
因為他知道,那丫鬟說自從甄舞情得知以後整日鬱鬱寡歡,他心中不忍想前來照看。
但可能是因為心中愧疚,這步子怎麼都邁不出去。
“夫人,大人來了,您……”丫鬟剛想通報卻被甄舞情打斷了話。
“就告訴他我病了,不想見任何人,讓他走吧。”
甄舞情並非是沒有看到窗外閃動的影子,她知道那是寒邪,眼淚從眼角滑落,這幾日她都已經數不清掉了多少淚水,眼角早已是幹澀不已。
丫鬟有些無奈,還想再勸說勸說:“可是夫人……”
而甄舞情直接翻過身來,背對著她,不想說話,任由淚水將枕頭浸濕,心裏像是針紮了一般疼痛。
見此,丫鬟無奈,出門告訴寒邪道:“大人,夫人病了,她說不想見任何人,您還是等她身子好些再來吧。”
寒邪心中也是煩悶,此次納妾如若不是為了堵住眾族人與雷國的嘴,他又怎麼會同意。他知道甄舞情並未生病,隻是不想見自己,咬了咬牙,轉頭離開。
丫鬟也沒想到他走的這麼決然,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看了看屋內的夫人,扁了扁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她知道大人也夫人之前一定是有誤會,不然之前你儂我儂的二人又怎麼會鬧得如此地步。
屋內,甄舞情早已聽清楚了外麵的動靜,心中一陣絞痛,看來一直都是她一廂情願罷了。他,並沒有自己愛他這麼愛自己。
她過的也是渾渾噩噩,仿佛整個人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但如今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她唯有難過的份,別的毫無辦法。
她眼中的淚水早已流幹,再也流不出任何來,唯有滿心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