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紫月聽了畢雲海說的這話,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畢雲海,畢雲海的眉眼之間始終都表現出了鎮定與自信的樣子來,與之前那個隻能守住自己的弟弟過生活的畢雲海是完全不一樣的,也許人世間的機遇就是這麼美妙的事情,你原本以為你到達不了的高度,總是會在某個時候突然之間就來了呢。
“哦?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背後的那個人也出來了,朕很有可能就要一命嗚呼了?”
皇上的眼神慢慢地凝聚了不可思議的光,畢雲海稍微轉換了自己眼神中的冷厲,沉沉地在皇上的耳邊說道:“正是這樣的,不過父皇您不要覺得擔心,如今局勢是掌握在我們的手中的,那個人既然選擇這樣被動的部署,就說明了他已經知道事情要敗露了。”
孫紫月聽著,眉眼之間慢慢地生出了了然來。
這個世界總是有這麼多讓人無奈的事情,就好像是你原本是最崇尚自由的一個人,但是許多年後,你才發現,你所崇尚的自由不過是被你內心的欲望自己禁錮起來的產物罷了,不知道畢雲海現在所走的每一步,是不是真的考慮到了與畢子海樹敵之後的後果呢。
這麼想著的時候,耳邊已經傳來了皇上那沉沉的聲音了:“那你說這件事情與老四有關係,你也得拿出證據來。”
畢雲海的眼神中慢慢地存了計較的意思在了,稍微地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兒臣自然是有證據的,因為當時,兒臣第一個看到了這個男子的腰間有令牌,就先將令牌替換了下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兒臣將假的一個包裹給放在了那個刺客的身上,如果四弟真的有鬼的話,這個包裹應該是在他營帳之中的。”
這句話可不就是漏洞百出了麼,如果畢雲海沒有先看出來畢子海的心思的話,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放了一個這樣的包裹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這包裹到底是什麼樣的材質,為什麼不能被畢子海給毀壞了,這件事情本身就帶著很多的疑惑,但是孫紫月可以看到的是,如今畢雲海為了能夠借刀殺人,真的是在這件事情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了。
“你為什麼能隨便地在自己的身上存了包裹,這件事情不管從什麼角度上來說,都是說不通的吧。”
皇上的眼神突然之間就變得淩厲了起來,過了許久,他才說道:“你可不要告訴朕,這一切你從一開始就已經是可以料定的,雲海,如今朕隻有相信你一個人了,你也要讓朕失望麼?”
在畢雲海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鋌而走險這四個字,但是今天,為了能迅速地攻占了皇上的心理防線,他還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有淡淡的思緒在畢雲海的心頭緩緩地流淌了過去,他思索了片刻之後,才說道:“父皇,這包裹原是兒臣府裏頭的繡娘為兒臣做的,用工獨一無二,且這包裹上所用的金羽絲線被火焚燒或是水浸泡都不可能遭到破壞,兒臣不相信,這個人可能將他打開來。”
畢雲海的語氣十分地篤定,皇上的眼神中卻是十萬分的疑惑。
“為什麼那個人要平白無故地拿走這樣的東西,你這句話裏頭也有很多東西是朕完全就不懂的地方。”
畢雲海倒是不急不惱,他說道:“當時,兒臣迅速地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就與父皇您一塊回了營帳,而四弟被留在了現場,後來兒臣私下裏刺探過四弟的意思,四弟也是支支吾吾的,您可還記得,他最終是如何處置了刺客的屍體了嗎?”
皇上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當時畢雲海還多問了一句刺客的去處,說話的倒是畢雲林,當時按照畢雲林的意思是,這樣的刺客原就是死不足以,便將他的屍體拉去焚燒掉了。
如此說來,這畢雲林難道是和畢子海有什麼難以言說的關係?
“你這麼一說,朕是想起來一些了,隻是事關朕的兒子,你還是要謹言慎行一些才好。”
皇上的意思,畢雲海怎麼會不明白呢,剛才他在說了一堆懷疑畢子海的話之後,也沒見到他有這麼大的反應,反而是看到了自己將畢雲林的事情扯出來之後,說了這樣意味深長的話,要說這個父親啊,從始至終都是更加心疼他的三弟的,至於他和畢子海這樣永遠都不受寵的兒子,活著活著是死去,估計都不重要吧。
“父親,您放心,若是您願意給兒臣這樣的權力,讓兒臣細細地搜查了四弟的營帳,也許兒臣可以佐證一些自己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