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有什麼事記得進來稟報。”
“是。”
等到素素答應了之後,孫紫月才慢慢地走到了床前。
那個男子劍眉星目,若是仔細地看去,倒是和畢雲海有幾分相似的,隻是有很大的不同是,這個男人的眼神和棱角之間,總給人十分蕭索與毒辣的感覺。
“多謝你出手相救,我是畢旭書和秦舞弄之子畢鑫炎。”
在床榻之上的人看到孫紫月在不斷地朝著自己走近,虛弱地說道。
“竟然是小王爺畢鑫炎?我不用你謝,我需要你拿出更加多的誠意來。”
說著,孫紫月已經從桌子上倒了一小杯水來,淺淺地品起,小王爺從小跟著老王爺和王妃一起遊山玩水,練就了一身超凡武功,還接手了魔教,所以……
“你倒是個直爽的人,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畢鑫炎對麵前的這個女子產生了興趣,鮮少有人可以被他著一雙媚眼給放過,可是看得出來,孫紫月是真的有自控能力的一個人。
“你是小王爺,可是你的身後是整個魔教,我既然救你一命,你是不是也欠了我一條命?”
孫紫月說著,已經緩緩地轉動了自己手裏頭的戒指,那戒指在燭火的映照下發出了晶瑩剔透的光來,畢鑫炎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直率的人,他笑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
“自然。”
孫紫月的嘴角微微地揚起,表現出了桀驁不馴的態度來。
“我可以保護你,但是現在我被各方門派追殺,除了你這穆武侯府,我還真不知道哪裏有可以讓棲身的地方。”
“你想住在我的溪雲苑中?”
孫紫月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男子,終於還是笑了。
“你可知道,我這溪雲苑中,是最不太平的地方了,我那些姨娘妹妹,三番五次地來找我的麻煩,剛才就是看到了我府裏頭端出去的血水,她都能眼巴巴地追來,你真的不擔心麼。
畢鑫炎緩緩地坐起來,他的神色要比之前好一些了,隻不過唇齒之間因為還因為傷痛,無法清晰地吐露出語言來:“就他們這種色厲內荏的草包,你覺得我有任何擔心的理由麼?
孫紫月微微頷首:“反正我們是一命換一命,我擔保你在溪雲苑中,可以免於外頭那些人的追殺,那你也必須保佑我在溪雲苑中的安全。”
畢鑫炎道:“一言為定。”
自從和畢鑫炎定下了條款之後,孫紫月的心裏頭倒是覺得安定了許多。
不知道為什麼,孫紫月總有一種預感,總覺得,風輕雖然是給她出了頭,但是在客觀上,卻是給了她更多危險的理由,如果沒有畢鑫炎這樣武功高超的人跟在身後,孫紫月真是心慌。
這一天,孫燕姿到溪雲苑中與孫紫月說話,自從上一次方瑜從溪雲苑中發現了帶血的水之後,方氏母女倒是消停了一會兒,可是這幾天,大概是因為慢慢地要入了冬天了,孫燕姿的心情慢慢地變得蕭索了起來,索性也來溪雲苑中看看。
“姐姐,幾天沒見,怎麼覺得你的氣色越來越好了。”
孫燕姿和孫紫月先行了一個禮,孫紫月淡淡地看著,內心毫無波瀾。
“有什麼事情嗎?”
孫紫月的語氣冷冷的,孫燕姿抿嘴一笑:“姐姐對我何必這麼心存抵觸呢,之前的種種自然是有我的不對在,可是如今我想要改過自新了,難道說姐姐連機會都不給麼?”
“隻可惜我沒有你這沒有閑情逸致,有什麼話就說吧。”
孫燕姿看著窗外沉沉的景象,稍微思索了片刻,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小的時候一塊去的那個湖麼,昨天我經過的時候,竟然看到湖底已經被綠色的青苔給覆蓋住了,真是讓人懷念。”
孫紫月覺得腦袋有點疼,她的眼神中慢慢地滲透了細碎的敵意:“走吧,既然你想要去看看,那我就和你去看看,也沒有什麼要緊的。”
這麼說著,已經披上了一件風袍,朝著屋子外麵走去了。
“真是想不到,姐姐會與我來這個地方。”
一路上,孫燕姿總是滔滔不絕,可是孫紫月卻是諱莫如深,因為不願讓孫燕姿看出自己的悲喜,而變得深沉。
“昨天姨娘才來我這裏,說了一些不知所謂的話,你今天又來,我自然是想要知道,從你這裏還能聽到什麼話來。”
孫紫月這麼說著,眼神中已經多了戲謔。
兩個人慢慢地來到了湖邊,湖水慢慢地泛起了波濤,果然和孫燕姿說的一樣,這個地方都已經發出了腐朽的味道了。
“我母親和我說,她看到從你的府裏頭看到了被倒掉的血水,很是為你擔心,所以就火急火燎地來找你,可是想不到,你反而很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