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孫大寶上幾句話，才知道石台上的少年在做什麼，人家在練歌，要參加學校組織的迎新生歌舞表演。
像這種全校性質的節目表演，規定不許有武技，甚至不能有雜技。可以這麼，雜技能表演的節目，修行者都會。什麼軟骨、縮骨、翻跟頭，什麼飛刀、馴獸的……那是修行門派的修煉功法好不好，除非能表演魔術。
此時校園，有人唱歌，有人叫好，透著青春激揚的歡樂，這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生活。
潘五有些癡，他不會彈琴不會唱歌，年少時隻知道偷懶隻知道玩，從來是平凡普通一人……
多看一會兒，跟孫大寶：“我回去了。”
孫大寶問：“學校組織的表演，你參加麼？”
潘五搖搖頭。
孫大寶又問：“那你什麼時候上課？”
潘五想了下有時間就去，揮手離開。
昨到現在一直沒休息，吃過飯就睡。隔起來去海邊練箭。
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想起昨那唱歌少年，竟是不想練功了？
五十米外是自己做的箭靶，好像門一樣巨大樹在亂石中間，箭靶上隨意畫著圓圈或是塗著黑色方塊，還有些地方隨意打著叉……反正整個箭靶上到處是目標，大的像拳頭，的像米粒。
以他現在臂力，配上梅韌給的二級弓，輕易射出二百米遠。但是使用弓箭的目的是射中目標，不是比遠，要一點點一步步練習。
全是普通箭矢，陳呆呆幫忙買回來兩大捆，一捆三百多支。
練習弓箭特別浪費，沒幾時間就廢掉一百多隻支。是徹底廢了，想修都不行。
想要練好箭，就要學會修繕、保養弓箭，弓還好，箭是特別麻煩的……暫時不麻煩的箭，先現在的潘五。
遠處的箭靶被射穿多處，也是插著好些箭，潘五看了又看，忽然去旁邊拿出原先配備的黑色箭矢。
架到弓上隨意拉開，再隨意放手，隻見嗖的一下，跟著砰的一聲，大箭靶爆裂四飛，長箭繼續前飛。就聽哢的一聲響，一塊大石頭被射中，竟然也是炸裂開。
長箭繼續往前飛，嗖的一下不見影蹤，卻是傳回來嗡嗡的震動聲響，片刻消失。
用來殺劉三兒應該是夠了。
潘五往那麵走，要去撿箭。經過破裂箭靶那地方的時候，前麵忽然出現薛永一，一臉陰沉表情看他。
潘五繼續慢慢往前走，薛永一就一直站著沒動，冷冷看他。
很快，潘五走到他身邊，輕聲問：“你多大？”
薛永一沒回話。
潘五：“我十六，你也差不多吧？”跟著：“你還是個少年，做一些少年人應該做的事情，別每想著贏啊輸的，很累。”
薛永一問：“每不上課，就是躲在這裏練箭？”
潘五：“時間過很快，我們馬上就老了，你不想老了以後沒有回憶吧？”
完這句話繼續往前走。
薛永一大聲：“我從就用藥物淬煉身體，五歲時開始練功，練功時就開始吃各種補藥，一直吃到現在，花在我身上的錢超過百萬，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為什麼打不過你，想不明白為什麼你那麼厲害。”
潘五腳步沒停，當沒聽見這些話。
薛永一跟上來大聲：“我每都辛苦練功，你的對，我的院考第二名不是吃喝玩樂就能得到的，從五歲開始，每要練功五個時，除非受傷，即便是新年，即便是生日，也要練兩個時。”
潘五還是不話，經過碎裂石頭處，偏頭略看兩眼，又繼續走。
薛永一還在話：“一出生，府城蘇藥師就我是才，適合修行；三歲摸骨，更確定這一法；十歲時，大都武院戰老師收我；我有最好的老師，有最好的訓練，練過十四種功法，吃過各種寶地材，最重要的是一直在努力學習、修煉，從來沒偷過懶！可為什麼會比不過你？為什麼？”
沒多一會兒，潘五走到落箭處，黑色長劍斜著紮進沙灘中，傾斜著外麵的半個箭身。
是直射，如果是拋射，興許會全紮進沙中。
拔出長箭，從尾部看起，直看到箭頭。
不愧是二級利器，長箭完好如新，好像沒使用過一樣。
握在手裏，轉身看看身後兩步遠的薛永一，潘五：“首先，你隻是個少年，如果再大幾歲，一定不會找我這些話。”
“你也是少年！你和我一樣大！”薛永一喊道。
潘五苦笑一下：“這就是我要的第二點，我死過，你死過麼？”
他不止是死過，而且是家破人亡，不過沒必要那麼多那麼細。這句話之後，抬步往回走。
院下麵是石頭和海水，不適合練功。他練弓箭的地方在上遊，就是埋放鱷魚皮骨的地方。回來後看看海麵，收起弓箭背到肩上，看看依舊在發呆中的薛永一，從海邊遊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