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雲,碧藍清波,被海風鼓起的風帆帶著潘五在無妄海上漂流。可是很奇怪,離開剛才那座島嶼越遠,心裏就越不舒服,好像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想了又想,攀到桅杆頂端回望,到處一片水茫茫。
落下風帆,在桅杆上坐著,感受海風的吹拂。
沒有來由的一陣情緒縈繞腦海,從心裏往外的感覺不舒服,隨著船飄蕩,心裏那種情緒就是越濃。
到底長歎一口氣,縱身跳到海上,拖著船往海島跑。
離開時走了一個多時,回去很快,沒一會兒重新回到岸邊。
白鱷魚還在,方才離開時是什麼樣子,現在就還是什麼樣子。
拴好船,潘五跳到白鱷魚身邊嘿嘿一笑:“我回來了。”
白鱷魚仰頭看看他,便是又低下頭。
潘五嘿嘿笑上一聲,回去船上做飯,很快又是弄出一大鍋煮肉。白鱷魚也不客氣,直接跳上船一通猛吃。
把潘五緊張的:“上岸不好啊?那些人魚來了怎麼辦?”
白鱷魚隻管吃,吃飽吃夠以後才慢慢回到岸上,走出些距離回頭看。
潘五收拾廚具,清洗幹淨後跟著上岸。
白鱷魚也不走遠,隨便找個空曠地方臥著,始終那麼安靜。哪怕潘五走過來,它也是不肯多動一下,就是懶懶臥著。
看著這家夥,潘五有些好奇:“你和烏龜在一起,誰更懶?”想起那個海龜,不知道有沒有報仇。
從這開始,潘五多在海島上停留十幾,每都是同樣的做飯、練武、發呆。
潘五無所謂,哪裏都可以修煉。可白鱷魚能吃,很快吃空船上留存的海獸肉。
最近一些又是格外安分,沒有人魚怪找麻煩,也沒有鱷魚群找麻煩,潘五終於來了一次坐吃山空。
當最後一些肉都進了白鱷魚肚子以後,潘五苦著臉話:“明要挨餓了。”
白鱷魚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好像沒聽見一樣。
就在這晚上,有一個人來到島上。
看見這個人的時候,潘五第一次知道什麼是身形如煙,好像會法術一樣神奇,在遠處一個特別清晰的人影,刷地一下飄散成煙,下一刻這個人就出現在麵前。
白鱷魚依舊不動如山。
這是一個女人,很漂亮,比潘五見過的所有女人都漂亮。而且穿很少,一條裙甲掛在腰間,上身是件很短的胸甲。
不論裙甲還是胸甲,都是很短,似乎一動就能看到隱秘部位。
長靴、護腕、肩胛,一頭烏黑長發飄在身後,頭上戴著很一塊護甲,做成首飾樣子插在頭發裏。背後是一柄銀弓,腰間掛著一柄短劍,不但美,還很威風。
潘五看了兩眼就低下頭。
女人走到潘五近前,距離很近,以潘五的視線,正好能看到光滑的膝蓋以及半截短靴。
潘五歎口氣,仰頭話:“換你了?”
女人有點意外:“你知道我從哪裏來?”
潘五沒接話,他覺得這個問題很幼稚。
女人等了片刻:“我叫司其,來自你的那個地方。”
潘五看著她不話。
司其笑了一下:“你還挺有性格的。”
潘五還是不話。
司其收斂笑容,沉默片刻道:“你有三個月時間,三個月以後在秦國大都見麵。”
潘五沉默好一會兒:“柳煙愁呢?”
司其又是沉默片刻:“我和他不熟。”
潘五點點頭:“那你知道不知道絕山營地和蒼山郡的事情?”
司其搖頭:“我不是薑國人。”
“柳煙愁知道。”潘五不再話。
“就算知道又如何?三個月以後,我要在大都見到你。”
“接引使者?”
“啊?”司其有點意外,以為潘五在叫她。
潘五仔細看看司其:“你真好看。”
司其麵色稍稍變了一下:“在機閣,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話。”
“實話而已,你不喜歡就不了。”
司其沉默好一會兒:“我起碼有三十年沒有聽過人我好看。”
三十年?潘五看向司其的臉。
司其:“延緩衰老而已,你也可以。”
司其不但是好看,而且身高體長,加上穿的少,根本就是引誘男人做錯事情。
也許修煉到八級以後,便是可以適當更改身體構造?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你們知道無公子麼?”
“知道。”
“知道?”潘五有些吃驚:“知道為什麼不抓去登台?”
司其:“我們不但知道他,還知道是你殺了他。”
“怎麼可能?”
司其思考一下:“有些事情比較容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