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五長歎一聲：“問一下，你是來找我，還是來找孟長然的？”
“當然是找你。”司其衝潘五話，又轉頭看老頭：“三十多年了吧？這三十多年你一直做地老鼠？”
孟長然怒道：“什麼地老鼠？你才是地老鼠？”
司其不屑的看他一眼：“行了，你走吧。”
啊？孟長然問話：你是誰？怎麼敢命令我？”
司其有點不高興，不過又一想，換話題問道：“現在一次能睡多長時間？”
孟長然不話。
潘五替他回答：“這次不知道，上次睡了半年。”
“半年？”司其又想了想：“從你修到七級修為已經有五十年了吧？三十多年找你，然後你就跑了。”
聽到這句話，孟長然麵色急變，當下再不話，轉身就跑。
司其也沒追，看著孟長然跑遠，剛想話，潘五忽然大叫：“呀，我的東西。”
長袍袖子裏有兩個袖兜，裝著常用的東西。
司其問：“重要麼？”
潘五低頭看看自己：“算了。”丟失的不過是一點丹藥什麼的。
司其再問：“你怎麼和他混到一起？”
潘五指著斜前方的雪洞：“他從那裏鑽出來的。”
司其笑了一下，不過跟著就：“這也是個苦命人。”
“苦命？”
“修煉個破功夫，從年輕時就練習睡覺，最開始能睡一個星期，慢慢時間變長，基本上修到一睡三個月就能有七級修為的實力……”
潘五打斷道：“睡覺真能提升修為？”
司其看他一眼：“別瞎琢磨，讓你看見的是睡覺就長了修為，你不知道修行時、也就是他們做夢的時候有多恐怖，當你腦子裏隻有夢裏世界以後，那個世界就是真的，你在這個真實世界裏偷懶，在夢裏世界就要付出幾倍、甚至十幾倍的艱辛、痛苦。”
潘五嘿嘿一笑：“我每次突破都是睡一覺就突破了。”
司其看向孟長然跑掉的方向：“三十幾年時間，除去睡覺時候，我們都是真實活著的，而他……九成以上的時間都在地下睡覺，這樣的修行有什麼用？這樣的日子還有活著的必要麼？”
“如果真能修有所成，可以長生，現在的付出就有用了。”潘五笑道：“你不是也了，你們的十長老還認為有神仙呢。”
司其沉默片刻：“不這個，你能一刀刺傷我師姐，長老們讓我來問你句話，怎麼做到的？”
潘五好奇道：“這個很重要？”
司其是，又：“你見過七長老。”
七長老是張當，潘五點了下頭。
“七長老是九級修為，我師姐也是九級修為，而你是七級修為，手裏兵器是六品的，長老們都不相信你會一刀劃傷師姐。”
潘五想了一下：“機閣是不是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司其沉默片刻：“不是主人，是我們要盡量弄清楚這個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隻有全部了解了，才有可能有新的發現和突破。”
“你師姐還想殺我麼？”
“想。”
“那就殺吧。”潘五苦笑下話：“這個世界是個大圓球，是個特別大的大西瓜，咱們在西瓜上麵生活，可這個西瓜是淩空飄著的，你能解釋下是什麼道理麼？”
司其搖頭。
潘五站了好一會兒：“我走了。”
司其不能走，要明白是怎麼回事。話間右手一伸，潘五的透明短刃已經出現在她掌中。
潘五站立不動：“喜歡就送你了。”
司其輕輕搖頭，伸出左手掌，短刃在掌心輕輕劃過，不要傷口，連道線都沒有留下。
潘五：“力氣不夠大。”
司其還回來短刃：“我隻是想告訴你，師姐比我厲害多了，用力也未必能傷到她。”
潘五看著透明短刃：“就當是個意外吧。”又一遍：“走了。”
司其沒有阻攔，隻是輕輕出一句話：“你身上有太多秘密，長老們想要知道原因，如果你不配合，下次就會是幾位長老一起過來。”
“幾位長老一起過來？都是九級高手？”潘五嗬嗬直笑：“你們還真看得起我。”
“我是你的接引使者，不希望你收到傷害，其實……其實隻要你肯去機閣，就一切事情都不會有。”
潘五想了下問話：“是玄龜厲害，還是你們那些個長老厲害？”
司其好像沒聽到這句話，看了潘五好一會兒：“我走了。”
走就走，潘五連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司其已經飄向遠處。
一片白茫茫，一片雪山，一個人影在白茫茫中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