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響起腳步聲，一個五級修行高手快速跑來，口中大喊：“大人留步。”
潘五轉頭回望，是一個薑國將領，快速跑到麵前，來不及緩口氣，馬上就是單膝下跪。
潘五又是讓開：“薑問道讓你來的？”
“末將叫宗成，奉大帥命令來問大人幾句話。”
潘五歎氣道：“你們的消息倒是夠靈通的。”又：“起來吧，起來問。”
宗成起身道：“大帥讓我詢問大人，要浮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讓大人出兵。”完這句話以後有些猶豫，頓了一下又：“大帥大人現在是薑國人，要為國內百姓考慮。”
潘五歪頭看了會兒藍：“你們大帥是不是還，如果我不願意幫忙，就讓我去守邊關？”
宗成點頭是。
潘五發了會兒呆，腦子裏本來已經被機閣的事情占滿，也是煩擾實多，不想家裏麵有更多煩心事。
宗成聲問話：“大人？”
潘五長出口氣：“走吧。”
“啊？”
“你走吧。”潘五轉身走上關卡。
走？我怎麼走？跑上一趟什麼都沒問出來。宗成略一猶豫，追上來話：“大人。”
潘五如同沒聽到一樣，慢慢走上關卡，再慢慢往下走。
下麵營地裏有著越來越多的少年，哪怕是家裏沒有錢財，哪怕是少年沒有賦，很多家庭都是想盡辦法也要送他們進來。
在如今的薑國大地上，再沒有比絕山還要安全的地方。
看著下麵少年們一本正經的修煉武功，潘五很想別練了，隨便學點什麼不好？學做菜，學裁縫，學工匠……學什麼都好，為什麼要學武？
為什麼學武？因為學武能夠最快改變一個人的生活，隻要夠努力有分，總會有一份不錯的酬金。
潘五剛走下來，空中飛來四隻特別好看的大蝴蝶。
潘五都把它們給忘了。
龍蝶是世界上最珍稀的凶獸之一，很難養大，養大以後又很嫩留下來。這玩意性就是喜歡鮮花，越珍貴的鮮花就越能吸引它們。
眼看著龍蝶圍繞自己打轉，潘五問話：“什麼時候產卵？”
龍蝶當然不會話，圍著他飛上兩圈，又吃展翅離開。
這是想念我的血液了吧？
潘五苦笑一下，沿著路往裏走。
李行忽然出現：“老大，有人找你。”
潘五想了一下：“秦國和薑國的人都被打發……你怎麼還在？”話時才發現宗成跟在十幾米之外。
宗成快步過來：“大人。”
潘五想了一下：“告訴薑問道，想要打動我，就得拿出誠意。”
宗成問還有麼？
“沒了。”潘五問李行：“誰找我？”
宗成猶豫一下，抱拳道別。
李行回話：“是個老頭，穿著你的衣服。”
潘五很好奇：“他能找來這裏？”又問在哪？
李行朝遠處一指：“最後麵那裏。”完補充道：“是那位老先生要求的，要去最偏僻的地方。”
潘五點點頭，丟開韁繩，快步走過去。
果然是孟長然，躺在床上裝屍體，直到潘五推門進入，他才坐起來：“你這裏不錯。”
“你怎麼找過來的？”
孟長然笑了一下：“這就是大夢神功的好處，要不要學？”
潘五搖頭：“我沒有時間客套話，直什麼事？”
孟長然沉默片刻：“你跟機閣很熟？”
“不熟，過不了幾，他們會有好幾個長老來找我麻煩。”
“為什麼？”
“和你一樣。”
“你也不想去機閣？”
“難道還有自願、主動去登台的？”
孟長然發了會兒呆：“你當真不想修煉我們這一門的功法？”
潘五搖頭。
孟長然沉默好長時間：“還以為你跟機閣很熟呢。”
潘五話：“放心吧，他們早知道你藏在雪裏麵，一直沒找你，就是默許了。”
奇怪的是，孟長然並沒有露出高興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始話：“聽師門裏最厲害的人能夠一睡三年，我是沒希望了。”
“那個機閣的美女了，我升到七級修為已經五十多年了，可是這五十多年好像根本沒過過一樣，就是像死人一樣，根本不知道太陽的暖花的香，除卻一門永遠練不完的功法，我什麼什麼都沒有，什麼什麼也都不知道，不了解這個世界的變化，不知道正常人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憂愁和什麼樣的快樂。”
潘五問話：“夢裏沒有？”
孟長然搖頭，又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話：“你猜我多大了？”
“又來？”
孟長然看看潘五：“我今年一百三十多歲，比絕大多數人都要長壽，可是你的對，於我來，這一百多年好像沒有活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