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尋蹙了蹙眉:“我聽到了。但……當時我好像很著急,不知為何……我回擊了你。但你,似乎變弱了不少。”
說到最後,帝千尋看向舒禦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輕蔑和揶揄。
這種眼神,舒禦再熟悉不過。
當年他們一起在墨韻大師身邊學醫的時候,帝千尋就經常用這種眼神看他。
但那個時候的帝千尋,根本不懂得愛人,也不食人間煙火。
那時候,他的心很冰冷,非常冷。
回過神,舒禦略微往一側退了退,將床榻讓出來:“那你再看看她是誰?”
帝千尋抬腳上前一步,站在床榻邊緣看著結界內熟睡的蕭傾城,眉頭蹙起,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掙紮:
“不知道……似乎……很熟悉。可我的腦中,卻隻有一個和這女人相似的影子。”
“完蛋了完蛋了!尊者大大你腫麼了?你不是跟小珍珠回來救主人幫主人的麼?你腫麼能把主人給忘了?主人是你最喜歡的女人啊。”
小珍珠蹲在床榻邊緣,急的大吼大跳。
“帝千尋,你當真把蕭傾城忘了?”
舒禦蹙著眉,麵色陰沉,可他依舊有些不確信。
他不信,那個男人的魔氣能夠強悍到這個份上。
如果鎖住了帝千尋的七情六欲,那不僅對蕭傾城是致命的傷害,對帝千尋的靈魂和身軀也是不好的。
魔氣對神力,本身就有一種腐蝕力。
魔和神,天生就是對立的。
“蕭傾城?好熟悉的名字。隻是可惜,這個名字並沒有在我的心裏起波瀾。”
帝千尋蹙著眉,看著身旁的舒禦,眼神坦然、口吻平穩。
“哇……尊者大大你個大壞蛋,你腫麼能把主人忘了啊?主人那麼愛你,主人失憶了都喜歡你,可你腫麼能把主人給忘了?難道你不愛主人了麼?”
帝千尋聽著小珍珠的哭吼,隻覺得心裏某個地方閃過一絲鈍痛。
舒禦一直觀察著身旁的帝千尋。
在帝千尋麵露糾結之時,他胸口縈繞的那團魔氣越發的濃鬱。
“帝千尋,你被魔氣擊中。你是半人半神的軀體,得盡快想辦法把這東西祛除。”
頓了頓,舒禦抬手指了指床榻上的女人:
“這是蕭傾城,是你拚命都想要守護的女人。而你去虛妄境找冰魄草,為的也是救她。就算你被壓製住了七情六欲,也不應該將這些遺忘。
否則,將來後悔的會是你。”
“後悔?本尊永遠不會後悔。既然我的七情六欲能被鎖住,也許……就表明我和她有緣無分。”
停頓了片刻,帝千尋抬手一揮。
一株沾染著水汽的冰魄草直接躺在床榻邊緣。
“冰魄草已取回,因果已了結。”
“因果了結?你要和蕭傾城斷了?”
舒禦此刻連傷勢都顧不上了。
一臉糾結的抓著帝千尋的胳膊,不可置信的質問。
帝千尋蹙著眉,仔細的打量了蕭傾城半天,冷漠的說了句:
“舒禦,看在師兄弟的份上,我替你療傷。走吧,先離開這裏。”
話落,帝千尋背著手率先走出了山洞。“變態域君,尊者大大這是腫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