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拚命記住關於這個女人的所有,唯有這樣……或許才有可能會不再貪戀這人世間。
“為什麼要這麼比喻呢?你同青容、師父等一樣,對我都是至親之人。若你們死了,我都會痛入骨髓且生不如死。”
舒禦笑著繼續賭氣:“可隻有帝千尋死了,你會跟著殉情,是不是?因為他若死了,你連痛都不會痛了。”
蕭傾城緊抿著唇,呼吸凝滯。
舒禦說的沒錯,舒禦說到了她心底深處最深沉的自私。
“看到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說對了。傾城,其實我喜歡這樣帶著私心的你。世人,皆是有私心的。因為這樣,我們才是個完整的人。
過於強撐著壓抑自己的本心,會很痛苦。女人,答應我,無論未來出了什麼事,你都別陷入深深的愧疚和自責中。
我們這群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和使命。無論生老病死,都是命數,與你無關,知道了嗎?”
“答應我,算是我懇求你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好不好?”
舒禦看著並不言語的蕭傾城,維維皺著眉俯身上前,帶著幾分壓迫力想要讓蕭傾城屈從。
蕭傾城下意識往後仰頭,結果手撐空,整個人猛地往後倒。
舒禦緊盯著蕭傾城的眼睛,快速伸手反向摟住了蕭傾城的後腰。
感覺到掌心的踏實感,舒禦的心即刻充實了起來。
“好。我可以答應你。但,第一你先鬆開我。”
蕭傾城緊抿著唇,有些不適的開口。
舒禦笑了笑,鬆開蕭傾城,往左側退縮了點,算是應了蕭傾城的要求。
“第二,這不會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但是,這件事我也會努力去做的。”
蕭傾城拉了拉身上的鬥篷,神色慢慢恢複。
舒禦雙腳踩在石板下方的小石頭上,雙手撐在膝蓋上,一頭長發披在身後,被風浮動著,說不出的出塵儒雅。
“傾城,我希望你永遠幸福。”
蕭傾城轉頭看著望向前方的舒禦,笑著回了句:“我也希望你永遠幸福。”
舒禦聞聲,又一次轉過頭凝視著蕭傾城。
看了良久,終於歎了口氣說了句:“行了,回去吧。天色也晚了,早點去休息。”
蕭傾城點點頭,順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露水。
“那你呢?你不走嗎?”
舒禦卻依舊坐在原地動也不動。
“我還想坐一會兒。你先回去吧,下山的時候小心點。”
蕭傾城猶豫片刻,隻是點了點頭便轉身直接飛下了山。
舒禦望了蕭傾城一眼,直到那倩影消失,才收回目光,慢慢的卷起袖子,低頭查看著自己右手內側手腕上的黑線。
龍氣離體,魔氣侵蝕。
舒禦看著已經距離手掌線不過一寸的黑線,苦笑了笑:“速度越發的快了。看來……還真的是時日無多啊。”
而另一邊,蕭傾城回了自己的軍帳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姐姐……姐姐我抱著小珍珠來找你了。”
坐在軍帳裏想事的蕭傾城,被窗外的青容打破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