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禦頓時臉色慘白到毫無血色，甚至是呼吸凝滯：“什麼意思？”
蕭傾城看著眼前的舒禦，總覺得一切都應該坦誠。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和掌控，所以坦誠相對反而是最佳的選擇。
“因為邪尊君邪將我當成了萬年前的邪後玉傾，我是玉傾的輪回轉世。為了抓到我，他分離了自己的兩縷魂魄去輪回之中找尋我的蹤跡。”
“那你是萬年前的玉傾，而我又是什麼？傾城，你說說看，我的前世今生又該如何解釋？”
舒禦聽到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人家是前世今生的姻緣，包括帝千尋也是萬年前神王帝景的轉世。
而隻有自己，是一個外來者，是一個追求著不屬於自己摯愛的旁觀者……
帝景、君邪、玉傾……
帝千尋、邪尊、蕭傾城……
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愛恨糾葛之中，似乎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存在價值。
這一刻，舒禦隻覺得渾身冰冷。
當日再來幽都城的路上，在樹林邊緣的那一夜，在與墨染推心置腹的商討之中……
那被他刻意忽視掉的不舒服再一次彌漫襲來。
“我也不知道。但舒禦，我相信我與你的相識也不是那麼簡單平常。不過就算真的是如此，你在我心中依舊有極為重要的位置。”
蕭傾城將舒禦所有的神色都看在眼裏，在擔憂、愧疚、自責和不忍之間，她能做的更多的就是彌補。
隻是這種彌補，不再是違心所做的豁出一切，也不再是義無反顧的自欺欺人。
“重要的位置？是未婚夫還是夫君？是相守一生的愛人還是永生永世不分離的摯愛？”
舒禦苦笑一聲，坐在床榻邊緣，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女人，看著那一眉一眼、看著那白皙的皮膚與烈焰般的紅唇……
看著他愛極了的那雙眼睛，嗅著鼻息間那讓他瘋狂的馨香……
舒禦不由自主露出自嘲的神情。
“對不起。如果當年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堅決一點，果決一些，果斷的斬斷你的所有遐想……或許，我們都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你所受的一切苦，都是因為我。舒禦，我欠你的……何止是一條命？”
蕭傾城的眼眶裏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絲絲淚花，看著舒禦那般傷心欲絕的模樣，她也滿心的不忍。
但她沒有辦法。
往事不可追，過去的一切已經過去。
珍惜當下，規劃未來……
是她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
舒禦看著蕭傾城眼眶裏溢出的一滴淚，心裏愈發難受。
他突然明白，他對蕭傾城的愛已經遠遠超越一切。
縱使不能娶她，他也不希望他最愛的女人傷心難受。
若要受苦，就自己受苦。
舒禦能夠使用所有陰謀詭計奪走蕭傾城的前提，便是蕭傾城有想要嫁給他的可能。
如果蕭傾城真的堅決到斬斷一切，那麼……他再設計多少計謀都是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