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娘親,二伯娘又耍潑了(1 / 1)

任她抓住袋子繩,先是與她進行一場拉鋸戰,劉麻子拉過去,她又拉了過來,幾翻拉扯後,她幹脆鬆了手,力量不平衡,劉麻子瘦的身子彈出去幾米開外,腦袋撞到了地麵,發出清脆的‘咚’的聲響。

手裏的袋子也擲出去老遠。

“娘。”荷花與明虎不約而同衝上前,撫起他們的娘,心冀冀地察看著娘親受傷的程度。

顧沉舟走過去,慢吞吞拾起地上的米袋子,還好隻有半袋兒米,繩子係得牢固,一翻爭搶也不曾讓袋子散開。

“猴子,咱走,去牛棚牽牛。”

顧沉舟將米袋子扛在肩上,狠狠剜了地上麵容蒼白,瞪著一對大眼,眼神呆滯的劉麻子,摔傻了吧!

哼!敢招惹她,看她不把她們一個個整得生不如死。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哼唱著義勇軍進行曲,大刺刺地帶著洋洋得意,不時回頭向荷花姐弟,還有那個躺在地上,鼻子流血的惡婦不斷做著鬼臉。

“摔到哪兒沒?”

明京笙緩緩上前,想撫起妻子,沒想惡婦一口唾沫吐到他臉上。

“沒用的東西,人家都騎到咱家頭上拉屎了,堂堂七尺男兒,屁也不敢放個。”

眼睜睜地瞧著別人拿走她苦苦算計得來的東西,劉麻子心裏真不是一翻滋味。

“你有點無理取鬧了,那牛本來就是人家的,咱們借來用了九個月,夠了,再,京忠死得早,她一個寡婦帶著個孩子,過得也不容易,都與牲口睡一起了。”

明京笙不過是實話實,卻遭到了一雙兒女與妻子的指責與唾罵。

“爹,你如果心疼那寡婦,就搬去與那寡婦過日子。”

“混賬東西,哪裏輪得到你話?”

明京笙氣得真想一巴掌煽摑在閨女臉上。

“荷花沒錯,是嗬,如果心疼那寡婦就去給她過,正好為她養野種,最好再生個野種,讓咱們明家淪為村民們的笑柄。”

得什麼玩意兒?

越扯越遠,明京笙該怎麼回答自家閨女與媳婦兒了。

有媳婦兒撐腰,他在一雙兒女心目中,根本沒什麼地位,話自然也沒什麼份量。

“閉上你們的嘴。”

感覺自己與她們不清楚,他隻得大吼一聲。

這一河東獅吼,讓劉麻子從地上一躍而起,像一隻發怒的敏捷母豹,向他猛撲過去,頭擂著他胸膛,猝不及防的明京笙被她推到了牆根上,“明京笙,你個孬種,隻知道欺負自個兒妻兒,我給你拚了,老娘要給你合離,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哎喲,老爺,這日子沒活兒過了,我不活了。”

劉麻子故意抓亂自己的頭發,要死要活地衝窩囊廢老公撒潑。

顧沉舟與璃娃去牲口棚牽牛時,印蕩在山穀裏女人如豬一般的哀嚎聲一遍又一遍傳來。

“娘親,二伯娘又耍潑了。”

“你二伯與她打架了?”

明京笙讓她們把東西拿走,惡婦不同意,她們走後,倆人肯定要幹一架的。

“二伯才不敢碰她一根手指頭呢,他與爺爺一樣,是十裏八村出了名的耳根軟。”

耙耳朵!耳朵耙!

劉麻子家的牛棚,雖然也是草舍,可是人家有牆,而且牆還是用青石塊砌成的,圈裏,除了他們的大黃牛,還有一頭溫順綿羊跪在羊媽媽旁邊,刁羊奶頭津津有味的地吸奶。

牲口糟裏裝滿了水與剩飯菜。

麻痹的,她們過的日子還不如人家喂養的牲口。

摸了摸大黃牛的額,替它趕走兩隻綠鼓鼓吸血蒼蠅,“哥們兒,對不住了,你得給我們回家受罪了。”

瞥了眼那頭正吸奶汁的綿羊,眼眸裏掠過一縷詭秘的神彩。

空繁星點點,彎曲徑上,顧沉舟牽著牛繩筆直繞向自個兒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