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魔障
昊原永遠不會第一次見著細吟的場景。那時他已經跟七嫂相言甚歡,比較熟悉,雖然他們才認識兩人。但是一直很納悶為什麼七嫂身邊連個丫鬟跟著、服侍著?
就算七嫂再怎麼不需要,可是宮裏有宮裏的規矩,這怎麼可費?再說他是國禮監掌事,這禮法、禮儀、禮遇都是他職責所在。
他去內務府給七嫂掉兩個丫鬟時,沒想到卻被告知七嫂進宮時帶來一個王府丫鬟。可是,這幾天並沒有見著啊?
於是,憑直覺他非常好奇這件事情,破列找了皇兄請了宮牌去後宮一趟。這後宮戒備森嚴,雖然跟紫禁城一樣是除了皇上和太監之外是男人禁足之地,但又不是完全不可進去的,大景在這一點上比較開明。隻要請了宮牌,就可以在後宮來去自由。
昊陽想他這個九弟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跟季開晴商議,所以也沒多問什麼,就把宮牌給了他,想他也不會做什麼幺蛾子,他的九弟可老實的,倒是擔心他被季開晴那丫頭給騙了。
昊陽用書拍拍自己腦子,輕笑一下,在心裏思慮自己這是想哪兒去了?
不過別說,季開晴還是一個很讓男人喜愛的女人,要不然他那千年極冰的七弟怎麼如今也如水溫暖。女人,是治愈男人心悸的良藥啊。
這樣想著,便抬腳往慶陽宮走去了,他現在一秒不見傾若南心裏就癢癢,為了他,做等徒浪子又何妨?
這邊,昊原已經進了後宮,在太監的帶領下,來了現在七嫂居住了晚辰殿。這以前是辰妃娘娘的寢殿,父皇在世的時候,他還跟七哥一起來請過安。所以便是十分的熟悉。
到了宮門口,他屏退了帶路的太監,因為他聽見裏麵的笑聲,猶如風鈴般清脆。季開晴現在在國禮監監工,而事實上正在帶著一批太監賭錢,他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隻好揮揮手任他們玩吧。畢竟明天就是新年,放鬆一下也可以,他向來不是嚴苛之人,除非是自己的職責之內才會錙銖必較。
他不受控製的推門而入,沒有通報,所以院子裏還是剛才在門外的一副景象。一個清秀的背景在院子裏興奮的接雪花,可今天並沒有下雪。這雪是樹上的積雪,因為剛才有鳥兒驚嚇碰到了枝椏,所以那積雪才會紛紛而落。
其實,那不過是冬天最正常的場景,可是為什麼因為那個狂舞的清秀身影而這麼漂亮的讓人窒息,他心猛地一動,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那個背景轉過頭看見他。
絲毫沒有別的丫環一樣的驚嚇,反而是處事不驚的看著她,然後拍怕手說:
“皇上我見過,所以敢斷定你不是皇上!太監,也不像,因為沒有你這麼好看的太監,再說閹了你那不是要暴殄天物。你應該是個王爺吧?天啊,你不會是跟哪個後宮娘娘有私情被我撞著了吧要來殺我滅口?可我好像沒碰見啊……你不會是暗戀我家王妃的吧?那你可找對人了……先拿銀子來,我幫你排個靠前的隊!我家王妃昨天還給我說了,雖然她現在是有夫之婦,但是不是拒絕任何人追求。每個愛情都有競爭者!”
昊原就那樣呆呆的站在原地,嘴角猛地抽了抽,但卻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以往,這麼大膽而又不恭敬的話,都要拉出去杖斃。可是此時眼前的這個女孩雖然說得都是大不敬之語,可好卻給人感覺像在聊聊家常,並沒有一點不恭敬之態。
昊原當時的想法就是這有其主必有其仆啊,看來真是是主子教導無房啊。他腦子思緒萬千的時候,沒想到季開晴這個丫鬟就立即跑到他麵前,然後一雙白玉蔥瘦的手在他眼中不停的揮舞,擾的他心智有一刻迷茫,便聽見這張伶牙俐齒的小姑娘又說道:
“你不會真的是來給我家王妃來表白的吧?我告訴你我家王妃嗜財如命,你要沒多少錢就不要枉費心機了,我們七王爺我家王妃就嫌他窮呢?你除非比七王爺還有錢才行……”
昊原嘴角又猛抽了抽,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這話這兩天七嫂在他耳邊不停的念叨,說什麼男人必須得有錢啊,養家糊口很艱辛什麼的,他本以為七嫂對他苦口婆心一番是想讓他有所勉勵,成為棟梁之才。
隻是沒想到她的小丫鬟竟然也深受她的熏陶,看來她這七嫂真是教仆有方啊。他突然覺得他這個國禮監掌聲當得很失敗,明明覺得這話說的逾越規矩和常道,可是竟然卻無一絲反駁的理由。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栽在一個不把自己當丫鬟的丫鬟人手裏。憤憤然準備離開,想著等會應該給七嫂說說應當嚴加管教,不能這樣聽之任之,這大景的清譽怎能這樣踐踏。
沒想到他剛轉身,這個小丫頭就扯住他的衣角說: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呢?我叫細吟,你呢?”
如眼的是一幅心無城府而又天真爛漫的笑顏,都說笑顏如花,他這是第一次明白了這個成語,但是卻有了更多的不明白!
比如說,本來整備找七嫂管教下人的那一番話,他最後始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不是是顧慮還是擔憂什麼,他突然很想在看一次那如花笑顏;比如說,那天夜晚睡覺閉上眼都是那個叫細吟小丫頭的在雪落的情景還有她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比如說,他夢見她……然後早上起來立即讓下人沐浴更衣換被褥,他竟然做了春||夢,夢裏那個女孩,不對是女人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