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這天,很安靜,天氣很陰沉,一家人在飯桌吃飯,電視在不斷播送新聞,安然敲下我的頭,說,專心吃飯,吃完再看。我撅撅嘴,做鬼臉。安媽則在旁邊輕聲笑,電視清晰的播送新聞,以下報道的是,在昨天下午,我們收到在瀝城一中心工地房地崩塌,造成不少事故人亡,名單有林為、於成、安天新.....電視還在不斷續播送著,安媽雙眼瞳孔潰散,飯碗掉在地上,如果砸中人的心髒。我熱淚盈眶站起來,轉過頭問安然,哥,這不是真的吧。安然胸脯一起一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走過去扶著媽媽,說,媽,爸怎麼了。安媽像是這時才聽到聲音,抬頭詢問我,說,安心,你說,你剛才沒有聽到爸爸的名字是吧。我抽泣搖了搖頭,媽,那是爸工作的地方,也是爸的名字啊。安媽一時癱在地上,跟安心抱頭痛哭,說,安爸啊,你回來啊。我什麼都不要了,回來啊,你丟下我可怎麼辦啊。安媽捶胸頓足的哭喊,我則一邊痛哭的阻擊安媽傷害自己的行為。安然用手捂住臉泣不成聲,天氣的陰沉,梅雨季節又到了,天不分白天黑夜一個勁的滴著眼淚,時而傷心欲絕,時而痛哭流涕,就像一個人在受到打擊的時候一樣,眼淚滴答流個不停。晚上兄妹倆睡覺妹妹拉著哥哥問是不是真的沒有爸爸了,兩個孩子抱著輕輕啜泣...事情過了好幾天,安媽則生了一場大病,沉默少言,身體越來越差,就像隨時就會走那樣。醫生則言這是心理的問題。我看著安媽的樣子,心裏難受極了“媽,我喂你吃藥呢”,安媽木訥的張口喝著安心的藥,聽到外麵鑰匙轉動的時候,我衝過去,說,哥,哥,你回來了。安然看著安心烏黑的秀發被紮成馬尾,柔柔的垂在背後,小巧而白皙的臉上綻放著爽朗的笑,安然看到我那傻乎乎的笑,輕聲說,怎麼了,我雙手交叉在背後,說,沒什麼,隻是看到哥你就安心多了。安然心裏頓了頓,是啊,安心還小,家裏發生那麼多事,心裏會有些負擔,安然嘴角微翹,說,傻啊,這不回來了?去看看媽媽吧。我撇撇嘴,扮個鬼臉;走了進去,看到媽媽遲墓的臉色,心情又垂了幾分,把媽媽頭發梳了梳,輕聲在安媽的耳邊說,媽,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呢。媽....安然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在床上小息一會,我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坐在哥哥的床頭上麵,看著哥哥最近過於勞累而導致麵色蒼白。同時他的氣息勻調而略帶急促地吞吐著,她聽到而且嗅到了;一陣輕微的麻麻的感覺周布全身,嗅覺覺是異常地舒快,可是形容不出那是什麼花或者什麼相似的一種味道。她陶醉了,於是更貪婪地看哥哥一眼,若不是安然是睡著的,他一定會看出她那一雙閃爍的黑眼瞳裏燃燒著熱情的火。安然似乎感覺身旁的氣息,慢慢睜開雙眼,輕聲說,是安心啊。我像是被抓到的小偷,驚慌失措的離開安然的身邊,心想,剛才是怎麼了,像是被蠱惑一樣。安然用雙手撐起身上,用手揉揉雙肩,側臉看安心,臉紅是被火燒似的,疑惑問,怎麼了,臉那麼紅。我局促不安雙手搖搖,說,不不不,沒什麼事。說完咧開嘴笑,安然看她一臉古怪,不以為然。就起床準備下午的兼職了安媽這天精神似乎回光返照那樣,精神異常的好,還提出要安心和安然陪她出去外麵曬曬太陽,我和安然心裏清楚媽媽的身體是怎樣,我忍住啜泣,安然心潮起伏的推著安媽出後院草坪那裏,鄰居張大娘經過問了聲,安大娘身體好多了啊,安然和安心也極孝順啊,要不是你們,安大娘都不知道怎麼好啊。安媽滿臉皺紋都舒展開了,就像盛開的菊花瓣,每根皺紋裏都洋溢著笑意,拉著安然和我的手,合在一起,拍了拍,說,是啊。張大娘和安媽聊了起來,安然和我則在旁旁靜靜的陪著安媽側耳細聽,張大娘看著安然和我,心裏不無感歎啊,說了起來,安大娘啊,你的安然和安心這名起得真好,兄妹倆的關係都異常的比別人好啊。安媽吃吃的笑了起來,像小時候那樣的笑,說,我的安然和安心是一體,誰也分不開的啊。安然抿著嘴笑,似是想到小時候我說要嫁給他那段記憶。我則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她們。過了幾會,張大娘走了,安媽這時咳嗽了起來,我緊張了起,說,媽,你們怎麼了。安然凝視著安媽,安媽笑了笑,說,我這身子是差了點,我也沒什麼時間了安媽吐氣抽絲般說,安然安心,媽媽是對不起你們了,我支撐不住了,媽想要去陪你們的爸爸了。安心和安然抽泣,低頭握著安媽的手,安媽看著安爸的遺像,臉上珠網般的皺紋更深了,兩道眉毛擰成疙瘩鎖到一塊兒了,嘴唇微微抖動著,刀刻般的皺紋裏,流淌著串串淚珠,安息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