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柳清泉的家裏正在上演一場夫妻大戰。
“你說什麼?把房間給她騰出來?”王美鳳叫嚷道,“她既然走了,就不要回來!都是你把她給慣的!”
“你說什麼呢?那是我女兒!這裏就是她的家,她想什麼時候會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柳清泉厲聲嗬斥道。
“你眼裏就隻有這個女兒,哪還有我們娘倆啊!”王美鳳坐在地上拍著腿哭了起來,“安然就不是你的女兒啊?”
柳清泉被她胡攪蠻纏地有些煩:“說依然就說依然,你又扯到安然身上幹嘛!”
“那依然回來了,就要把鋼琴搬到安然的房間去,安然還怎麼練琴!”王美鳳繼續哭鬧道。
“你這個人怎麼不講理?過年的時候,安然有練琴嗎?”柳清泉有些憤怒。
“那安然的房間這麼小,怎麼放得下琴嘛!反正我不搬!”王美鳳哭喊著。
柳清泉臉陰沉地可以滴出墨來,他冷冷地看了王美鳳一眼,道:“行,那我搬!我搬到我大哥家去和他們一起過年,你就在這裏自己過吧。”說著轉身進屋收拾衣物。
王美鳳探身一看,柳清泉來真的!她有些害怕了,站起來衝進去,緊緊抓住柳清泉地衣袖說:“我不讓你走!”
柳清泉沒有說話,他冷冷地看著王美鳳,眼裏充滿了厭惡、指責、鄙視、疏離、冷漠……
這個眼光!這個眼光!王美鳳渾身猛地打了個哆嗦,她想起她哥哥跟她說的話:“這個男人懦弱心軟,但你也不能過分,老實人一般都是強脾氣,一旦發作起來什麼都做得出來。”
王美鳳立刻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哭述道:“清泉,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走!求求你別走!你不管我,還要想想安然啊,她要是問爸爸怎麼不和我們一起過年,我該怎麼回答她啊?”
她一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著,一邊用眼角悄悄地看柳清泉,見他神色有所緩和,連忙說道:“我這就去給依然收拾房間,你也一起來,好不好?”
柳清泉看著王美鳳很久,然後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道:“依然回來的這幾天,你不許欺負她!否則……”
“我保證!我保證不罵她,不欺負她!”王美鳳連忙舉起右手來發誓。
這場風波柳依然並不知曉,隻是當她回來時發現自己的房間正如父親所保證的那樣寬敞舒適時,還是露出了喜悅的微笑。
這個年過得還算安靜祥和,有幾次王美鳳習慣性地想大聲吼依然,但一看到柳清泉警告的目光就嚇得把叫喊給縮了回去。
可是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又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這樣的王美鳳能堅持多久呢?柳依然還是決定過完年就回大伯家去。
濱江的冬天潮濕陰冷,卻並不會年年下雪,但每隔幾年又必會下一場很大的雪。
今年的三十晚上,一場鵝毛大雪就不期而至了。
第二天雪過天晴,孩子們都出來玩雪了。
上午,葉欞、高飛來柳依然家拜年,三個人約好了一起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