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ron!I-Love-U!”
台下一個卷發小男孩高聲喊著。
薑倫微笑著看了他一眼,衝他豎起大拇指。
男孩旁邊一個像是洋娃娃的小女孩眨著眼喊道,“Me-too!”
薑倫以同樣的方式回報,然後將吉他掛在身上,連上腳下的效果器,找飛鳥樂隊的吉他手熟悉了一下,調了兩個音色儲存備用後,又找到鼓手,告訴他記得看暗號,“我一側轉身,鼓聲就加進來。”
“OK!沒問題!”鼓手將嘴裏的煙頭丟掉,雙手伸出大拇指。
站到小舞台的中間,薑倫手指靈活一動,吉他傳出響聲。
一把電吉他,彈出的卻是鋼弦吉他的效果,不同於普通電吉他的吵雜,非常溫柔,婉約;也不同於尼龍弦木吉的沉悶,非常清亮,空明。
舒緩的前奏如流水般緩緩滑過,光聽這一小段獨奏,不少人就瞪著眼睛微張開嘴巴。
好聽!
太好聽了!
前奏就這麼好聽,那後麵的主歌、副歌,就更值得期待了。
《加州旅館》有一個現場音頻,前奏長達2分25秒,是同時由五把吉他彈奏,其中的Solo非常高大上,隻可惜現場觀眾的叫聲太大,讓薑倫無法聽清其中一些段落。
今天這裏選擇的是錄製版的前奏,相對來說精短很多,當薑倫彈奏完後,身體一個側轉,鼓手尋著節奏,雙手拍著兩個嗵鼓瞬間跟了進來。
接著,薑倫湊到麥克風前,開始唱了:
“On-a-dark-desert-highway!”
(行駛在昏黑的荒漠公路上)
“Cool-wind-in-my-hair!”
(涼風吹過我的頭發)
“Warm-smell-of-colitas!”
(濃烈的大-麻味道)
“Rising-up-through-the-air!”
(彌漫在空氣中)
飛鳥樂隊的幾位都沒太聽出來,因為在這句歌詞裏,Colitas一詞在字典中是找不到的,其實這是西班牙文,意思是:“大-麻嫩芽”。
但是不乏有人聽了出來,像亞伯,猛然聽到這個詞,他的腦袋裏仿佛突然炸開一聲巨響。
他懂西班牙文,明白這個詞的意思,在結合剛才的場景,他突然渾身汗毛直立。
這……
真的是薑倫剛才寫好的的歌詞?
回頭看看桌上其他幾位,尤其是還癱在椅子上的歐文,那副喘著粗氣的模樣,一臉滿足的笑容,讓他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
“Up-ahead-in-the-distance!”
(抬頭遙望遠方)
“I-saw-a-shimmering-light!”
(我看到微弱的燈光)
“My-head-grew-heavy-and-my-sight-grew-dim!”
(我的頭越來越沉,視線也變得模糊)
“I-had-to-stop-for-the-night!”
(我不得不停下來過夜)
聽到這一部分,更多的人開始反應過來。
我的頭越來越沉?
視線也變得模糊?
這……不就是說的吸-食完大-麻後的狀態嗎?
有人如夢初醒,盯著台上的薑倫,腦袋一片空白。
有人眯起雙眼,思緒無法收回,隨著歌聲越飄越遠。
也有人激動的嚎叫起來,似乎終於找到了宣泄他們此時情緒的音樂。
其實《加州旅館》整首歌裏都充滿著有關毒-品的暗示,比如接下來的幾句歌詞,“她站在門口招呼我,我聽到遠處教堂的鍾聲,並在心裏對自己說,這裏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獄。她點燃了蠟燭給我引路,沿著走廊傳來陣陣說話聲……”
其中關鍵的一句“This-could-be-heaven-or-this-could-be-hell!”(這兒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獄),就是暗示了類似歐文現在的情況,他覺得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天堂,但其實已經陷入了地域。
“Welcome-to-the-hotel-Califor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