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這些剛剛轉變的骷髏戰士因為時間不久,他們身上的血肉還沒有腐爛,還保持著寨民生前的相貌,這讓很多寨民在戰鬥的時候有些無所適從。
在戰鬥的時候,他們經常把一些骷髏戰士當成自己的同伴,結果反而被無情的殺死。
這種事情發生幾次之後,寨民們對這種情況開始有所防範。可這種防範又走上了另外一個極端,有些被殺傷倒在地上的寨民好不容易重新站了起來,卻被身後誤會其變為骷髏戰士的寨民殺死。
如此反複幾次,所有寨民的神經都變得脆弱和敏感起來。
他們戰鬥的時候顯得猶猶豫豫,這敵我不分的態勢讓他們迷茫,而這種狀態能發揮的戰力可想而知。
勒克發現了這個不妙的苗頭,他及時做出了調整。命令所有受傷不支倒地的,在一波戰鬥結束之前,不準從地上起來。
而所有在倒地一段時間之後重新站起來的,都是敵人。畢竟獸人薩滿要把死人變成骷髏戰士是需要時間的。
可盡管如此,在堅持了半天多之後,寨民們漸漸支持不住了。
除了持久的戰鬥消耗了他們大量的體力之外,更多的是因為恐懼,恐懼讓他們鬥誌消散。
他們害怕死亡,但在身後親人、財產的支持下,他們還能堅持。可他們隻要一想到自己死後也可能變成沒有任何意識,受人控製去殺戮夥伴的骷髏戰士,他們就滿懷恐懼。
勒克知道寨民的恐懼,其實他自己的也是如此。可作為一寨之主他能更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他們必須堅持下去,否則等待他們的將是死亡、奴隸,甚至骷髏戰士的命運。
為了提高寨民的士氣,他把紅鷹寨這些年的積蓄大把大把地撒出去。同時,他還製造謠言,說是獸人要把村裏所有人都變成骷髏戰士。
金錢和恐嚇起到了作用,寨民們都舍生忘死,為了避免成為骷髏戰士的命運,他們極力戰鬥。
時間在鮮血的流淌中到了晚上,疲憊不堪的雙方終於休戰。
雙方休戰之後,在幾次和八級戰士交戰中受傷不輕的勒克還不能休息。
他安排人手修補關口工事,接著還要去慰問傷員,還要去動員更多的寨民來關口。
他不用預料就知道明天將是一個更血腥的日子。
獸人大營,大戰歸來的獸人戰士紛紛進入營帳開始睡覺,很快大營裏巨大的打鼾聲此起彼伏。
在一個相對考究的營帳裏,那個被紅鷹寨寨民詛咒了無數次不得好死的獸人薩滿正在清點這一天的收獲。
這一天的戰鬥規模不大,可他的收獲還真不少。
短短一天的交戰裏,他得到了七、八百人類和獸人的靈魂,有了這些靈魂,他能夠製造出更多的死靈生物,同時還能用這些靈魂使用一些特殊的魔法。
這一切都讓他滿意,他心裏甚至想著明天要不要出工不出力,讓戰鬥進行得更加持久、激烈一點,那樣他就能得到更多的靈魂。
不過這個想法在腦子裏一閃之後就被他掐滅了,他在心裏還是認為自己是一個相當有良知的人,當然不能如此對待對他敬若神明的獸人戰士。
清點完畢的獸人薩滿心滿意足站了起來,他準備更衣睡覺了。
這時,他突然發現在營帳裏不知道什麼站了一個人,一個穿著黑色法師袍的人類魔法師。
“這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我布在帳外的偵測魔法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獸人薩滿吃驚不已,同時他以最快的速度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魔法杖,並給自身加了好幾個防禦魔法之後,稍稍放心之後他才有時間精力打量對方。
來人的相貌很年輕,可獸人薩滿卻從來人那深邃的雙眼中看到了歲月的沉積。
法師袍上沒有任何魔法等級標誌,他當然不會以此判斷來人是一個魔法學徒。
如果是魔法學徒,那絕對不可能過得了偵測魔法那一關。何況他還從來人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壓迫感,那是強者至於弱者自然流露的威壓。
“請問閣下何人,來此有何貴幹?”薩滿法師謹慎地問道。
“收割靈魂!”來人的聲音挺柔和,可表達出來的意思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獸人薩滿顯然被這刺骨的寒意刺到了,而且還形成了條件反射。他幾乎在來人聲音落下的同時就用魔法杖發出了骨矛。
可看骨矛如此輕易就到達對方腹部,而且沒有任何阻攔地擊穿來人腹部,他不自禁自嘲自己的膽怯。
但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