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再怎麼狡辯也沒用!來呀,操家夥,把這醫館給我砸了!”
“我,我看你們誰敢!”
接下來就發出了一係列的大動靜,但是就算我沒有睜眼也幾乎可以想象到男人拚死護著醫館卻被潑皮拉到一邊,而潑皮的跟班則操起手上的棍棒之類的東西“乒乒乓乓”地對著醫館亂砸一通。
從聲音裏我大概就知道了那些潑皮的動手順序,首先是將木門給推倒,木門發出“嘎吱”的斷裂聲,重重地倒在地上。然後他們又操起棍棒,對著醫館裏大概是擺在櫃台上的瓷器一通猛砸,瓷器破碎時發出清脆的聲音。
最後應該就是對著櫃台後麵有著上百個裝著中藥材的帶著銅環的抽屜一通猛搗,那銅環撞擊著木質抽屜時發出的聲音和抽屜被拉開砸到地上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當然,在潑皮砸毀東西時,這裏麵還混雜了男人憤怒的指責還有沐夕顏因為驚愕而發出的驚呼聲。
“好了,我們總還要給這位郎中留點吃飯的地方。”
潑皮大概好好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傑作,等到他話音落下,店裏頓時陷入了平靜。
“小妹妹,你是找這位郎中看病的吧?”
“別,別碰我!”
聽到沐夕顏又驚又怒的語氣,我忍不住睜開了眼。
就算我此刻的視力再怎麼模糊,可是我也看到潑皮的手對著我伸了過來。
因為躺在沐夕顏懷裏的關係,我看不到潑皮的手,但是不難猜測,他不是在摸著沐夕顏的頭就是在摸著沐夕顏的臉。
撩妹美學第五條,最能證明自己的魅力的時候莫過於就是在妹子陷入麻煩時幫她擺平麻煩。
暫且不論這具身體本來就是沐夕顏的寵物貓,自然有護主的意識。單就說一點,看見一個柔弱的少女被一個混混這麼調戲,是個正常人都會看不過去吧!
更何況,我可不認為沐夕顏會反抗。畢竟古代少女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就算被潑皮欺負,也隻敢含著淚默默忍受。
既然沐夕顏不會反抗,那麼我就隻能擔起她的那份,替她還擊。
我微微張開口,努力吸入更多的空氣,隻要能暫時擺脫這份窒息感,我就有力量去讓潑皮吃一點小小的苦頭。而且我也努力地將一隻手(或者說是前足)抽出來,順著沐夕顏的胳膊軟軟地垂下。
在積蓄了一定的空氣後,我身上各處的感覺總算回歸了一點,雖然力氣仍然沒有多少,但是攢起來揮舞著手撓潑皮一下也不成問題。
三……二……一……
我亮出彎月形的指甲,惡狠狠地衝著潑皮的胳膊劃下了三道印子。
“哎喲!這死貓居然敢抓我!”
我的舉動果然有了效果,不過這效果在我身上則是不那麼美妙。恍惚之間感覺自己整個身體似乎被人抓了起來,如果沒猜錯肯定是氣急敗壞的潑皮拿我出氣。
“小咪!”
沐夕顏則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我勉強睜開眼睛往斜下方看她,她一臉驚慌地跳起來,想要從潑皮手中奪走我。
“哼!我勸你還是趁早關了你的鋪子,要不然,你早晚就和這隻貓一樣!”
然後我就感覺到世界一片天旋地轉,在世界靜止後的十幾秒後我才又一次知道,原來我被潑皮重重地甩了出去。
大概我的身體不慎撞到了牆上吧,整個背部都有火辣辣的痛感。不過這痛感和身上四處的痛感比起來,倒也不算什麼。而且我現在還處於缺氧狀態,本身就對疼痛不怎麼敏感。
不過啊……
“小咪!小咪!”
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沐夕顏,我用盡殘留的一絲力氣咧嘴衝她笑了笑。
比起這些,你沒事就好。
“要我救你的那隻貓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似乎思考了很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每個字都極為用力,恨不得嚼碎了再吐出來。
“您……您說的是真的嗎?謝謝您!”
沐夕顏大概已經對這個郎中放棄了希望,因此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喜出望外。
在我確認沐夕顏沒事後,我便再也沒了睜眼的力氣。整個身體也十分疲倦,現在的我,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昏迷中。
不過我現在還不能昏迷,我必須要知道,這個郎中究竟想耍什麼花招。
沐夕顏這種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估計學的也是仁義道德。可是她哪兒知道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既然她不知道,那就隻好由我這個混跡中關村多年,早就看透世間百態的江湖老手來幫她留心了。
“但是,我需要你幫我完成一件事。”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認真,並不像在開玩笑。
我也重新振奮了一下更為萎靡的精神——雖然這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倘若這有用的話,我也不會在高數這門課上屢睡屢掛,屢掛屢睡了。
“一件事來換一條命,這筆買賣,你是做還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