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正不耐煩地打算對鸚鵡再度解釋一下我為何這麼惱火,結果藥鋪的門就被打開了。
那個猥瑣郎中脫下鞋衝我丟了過來:“吵什麼吵!要發春也別在這浪叫!”
我連忙往旁邊閃躲,但是那鞋經過我身邊時所散發出的氣息仍是讓我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這人扔過來的何止是鞋,簡直是殺傷性巨大的生化武器。
我抬頭望去,發現鸚鵡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我恨恨地咬了咬牙在內心怒罵了一聲鸚鵡之後,也趕緊趁郎中去拾鞋子的工夫溜到了一邊的黑暗小巷裏。
郎中找不到我,穿好鞋之後又罵罵咧咧地回去了,那重重地關門聲讓我的身體都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我撇了撇嘴,決定不再插手這種破事,結果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卻差點鼻子貼上了鸚鵡的鳥喙。
“你去哪兒?”
“你去哪了?”
我和鸚鵡大眼瞪小眼,彼此都沒回答對方的問題。
隻不過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讓步了,因此我沒好氣地抬起爪子撥開了鸚鵡:“你擋我的路了,讓開。”
“你不是說好要幫我忙的嗎?”鸚鵡看我要走,立刻急了眼,又趕緊撲楞著翅膀飛了過來,“你說話不算話啊!”
“你能別動不動就讓人猜行不行?”被鸚鵡這幾次愚弄,我的火氣也上來了,我指著鸚鵡的鼻子,強忍著破口大罵的衝動跟它擺事實講道理,“你說小花狗不見了,於是我跟著你過來,看看他最後一次在的地方。結果你給我帶到這兒,這是幾個意思?”
“這就是小花狗最後一次在的地方啊。”鸚鵡看起來有些委屈,“我給你帶到這兒有什麼錯?”
“好,這也就算了,關鍵我問你問題,你能不能好好回答,動不動就‘小花狗,不見了!’,我沒那麼多耐心去猜啞謎。”我看著鸚鵡,“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小花狗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失蹤的?”
“小花狗,不見……”還不等鸚鵡說完,我就再也不管它的話,直挺挺地往前走著。
真是的,除了嘟囔這一句沒什麼用的廢話,這鸚鵡還會幹什麼?
“別走別走!這是因為小花狗隻教了我這一句話啊。”鸚鵡又飛到了我的麵前,它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真摯,“之前我還能偶爾和小花狗見上幾麵,但是自從給你醫治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小花狗了。”
“那你之前是怎麼見到他的?”我歎了一口氣,這鸚鵡實在太過煩人了,而且我還又沒辦法擺脫,因此也隻能沒好氣地問著。
但是鸚鵡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明白,原來事情沒這麼簡單。
“我之前……是穿過了小小的鐵欄才見到他的。”
“小小的……鐵欄?”如果不是去見過微生涼,我大概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往“監獄”這塊想。隻不過眼下我腦中的第一印象就是小花狗被誰關押了起來。
這麼想著,我的腳步也不知不覺慢了下來:“小花狗是犯事被人抓起來了?”
“抓起來……抓起來!抓起來!”約莫我的話提醒了鸚鵡,它不停地高聲叫嚷著,“小花狗被抓起來了!”
我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隻胡亂嚷嚷的鸚鵡,連忙揮動前爪示意它安靜下來:“噓!噓!你聲音太大了!”
鸚鵡畢竟隻是個鸚鵡而已,它自己有時候都意識不到自己的聲音究竟有多大。不過還好,我和鸚鵡所處的地方是個小巷而已,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等到鸚鵡安靜下來之後,我才又繼續問道:“你說了,你是在這個藥鋪見到的小花狗,對不對?”
鸚鵡可能怕我會因為它發出噪音而不肯幫它,因此也不敢發出聲響,隻是靜靜地點了點頭。
雖然感覺這鸚鵡有點矯枉過正了,隻不過眼下我也懶得理這些。倒不如說它總算不開口說一些廢話反而讓我舒服不少,因此我接著問道:“然後你在藥鋪裏的一處有鐵欄杆的地方見到了小花狗,現在又見不到了,是不是?”
鸚鵡什麼也沒說,隻是拚命地點著頭。
“行了,我知道了。”看著鸚鵡這麼用力地點頭,我生怕它一個不小心把頭給點掉,因此連忙製止了它的動作。
眼下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這小花狗所謂的“失蹤”估計是人為的,這也難怪鸚鵡為什麼這麼急匆匆跑來找我幫忙了。
估計它隱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但是找不到妥當的言語來形容這一切吧。
理清了一切思路的我,衝著鸚鵡點了點頭:“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帶我去小花狗的監獄……不對,鐵柵欄那兒,我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