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龍眉一皺,不禁吸了一口冷氣:“什麼?難道朕剛獵獲的那頭小獸跑了?這怎麼行!”先帝頓時龍眼圓睜:“外麵何人喧嘩?出了什麼事情?”
扶輦的人答道:“回稟大帝,是剛才那個夷狄女子,她……她騎著馬逃走了!”
“什麼?跑了?怎麼跑的?停!”先帝聽到這裏,無名火頓時冒起,他喝停了龍輦,掀起錦簾,準備下了龍輦一探究竟,不想頭低得稍微高了一點兒,龍首被磕了一下,幸虧磕得不重,但卻把扶輦的宮人嚇了一大跳,急忙跪地求饒:“小的罪該萬死,還望大帝贖罪!”
先帝根本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這隻螞蟻,他一邊用手揉著龍首,一邊向遠處觀望。隻見遠處一隊金吾兵和禦林軍混在一起,正朝著遠方飛奔而去,沿途踹翻了一街兩行商人的鋪子,惹得行人紛紛回避。
原來夷狄女子被那位金吾兵拉上馬的瞬間,沒走幾步,她便趁著金吾兵不備,從自己的黑色皮靴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朝著馬背猛刺下去。那馬猝然受疼,猛地向上一躍,將那個金吾兵掀翻,斜掛在馬上。而這女子由於緊攥馬鬃,依然穩穩當當地伏在馬背上。她迅速用刀割斷馬鞍革帶,將金吾兵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隨即又朝著馬背猛刺一匕首,那馬便像離弦的箭一般,直射出去!
可憐金吾兵剛剛來了個精彩的亮相之後,就被路旁的大石頭磕破了腦袋,一石頭的鮮血見證了他對天朝的忠誠。
“那姑娘跑了,快追!”身後的金吾兵一邊高喊,一邊朝著姑娘緊追不舍。但是那姑娘本是夷狄之人,從小習慣於馬上生活,自然是技巧嫻熟,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遠處的密林之中。
“報!”一名軍士打馬從遠處飛奔而來,見到龍輦,翻滾下馬:“報告大帝,剛才那夷狄姑娘搶奪了我們的馬,已然逃走了!”
“已然……已然個屁!你們幹什麼吃的,啊,竟然讓一個弱女子……好啊,我喜歡!”先帝忽然語氣變得溫柔了,讓傳令兵不知所措,他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大帝,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繼續追!”大帝喝道。“諾!”傳令兵飛速離去。
“起駕!回宮!”先帝麵帶微笑,登上玉輦。
“起駕!回宮!”宦者公鴨嗓悠揚地回蕩在一片狼藉的大街上,龍輦經行處,依然是前呼後擁,仿佛剛才的那一幕根本沒有發生過。
但是在先帝的心中,那姑娘的身影卻仿佛給自己的心理麵種下了一顆種子,它在慢慢地生根發芽。
回到皇宮之中,先帝可能是因為受到了那隻小母豹的刺激,當晚便翻了自己好久沒有翻過的牌子,而且一連翻了兩個牌子,思妃,念妃。這可把內務府管事的宦者給難住了,因為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大帝先翻的是哪個牌子,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追問道:“大帝,奴才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