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光漫天,周圍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沒有上下左右,沒有往來古今,白衣少年隻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已經陷入了這片虛無,變得不是那麼清醒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正在不斷地侵蝕著他的意識,快速的對他的思維進行不斷的衝擊,企圖利用控製他的思維來控製他。
白衣少年努力的抵抗著,強行讓意識清醒,可侵蝕他意識的那股力量也絲毫不甘示弱,拚命地去尋找縫隙,想要侵入他的神識。
白衣少年感覺有些支持不住了,他的思維在一點點的變的淩亂,意識也在漸漸地丟失,他感覺腦中一片混沌,他甚至記不起他是誰,他為何要來這裏,他將要怎麼做。
這是一場無比痛苦的掙紮與對抗,劇烈的痛苦伴隨著侵蝕他的意識的那股力量,瘋狂的向白衣少年襲來,白衣少年的額頭上不斷有汗水滴落下來。就在白衣少年與那股侵入神識的力量掙紮對抗時,有一些聲音在他的心中響起。
“禁兒,早些回來……”這是離開時母親曾經對他的囑托。
“禁兒,假些時日,你最終會成為這個世界的最強者。”這是父親早年曾經對他的期望。
“禁,嫣兒會一直等著你,無論天荒地老。”這是她們曾經攜手許下的諾言。
……
“對,我不能輸,我的身體裏流淌著魔族皇者無上的血脈,我的靈魂裏鐫刻著獨孤家族不朽的傳承,我不能輸,我不能輸!”白衣少年大吼。突然之間,他的意識快速的清醒,力量也快速的回複,與他對抗的那股未知的力量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再強大的侵入力量最終也強不過堅定的意誌。
當他的意識清醒,這個世界的樣子逐漸呈現在了他的麵前,“這裏是那裏?”白衣少年驚奇,他發現自己闖入了一片未知的地域。
這片天地仿佛被鮮血染過一般,紅褐的顏色永沒有盡頭,似是被熾熱的火焰灼燒的一般……沒有一點生機,沒有任何植物,也沒有鳥獸蟲魚,隻有無盡的荒涼和恐怖的顏色。
他潔白的衣衫已經被這方天地映成恐怖的血色。他探出強大的神識,去探察這個陌生的世界,不過他最終失望了,這個陌生的世界無比的浩大,而神識在這裏卻變得異常的遲緩,根本就探察不到任何的東西,一切都是未知。
此時他正在這紅褐色的土地上走著,把功力和警惕都提高到了頂峰,時刻防備著未知的變數,畢竟這個世界,已經讓他吃過一次苦頭了,他再也不敢有所鬆懈。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一條綿延至天邊的石階長路,像是要連到天上一樣。獨孤禁大驚,為何剛剛用神識沒有探察到,這麼長的石階,即使沒有用神識探察到也應該看到才對,怎麼像是突然出現在這裏一樣?
獨孤禁還未多想,石階前的一處殘壁吸引了他,殘壁飽經歲月滄桑,上麵鐫刻著四個古老的大字。
“紫禁之巔。”
蒼勁的筆法猶如蛟龍遊動,又如彩雲般飄逸,這讓獨孤禁看的入了神,是誰有如此驚天之手筆?刻下這幾個字又是為了什麼?
獨孤禁喃喃自語,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這四個古老的大字高深莫測。他雖然沒有研究過書法,但也能看的出這四個古字的非凡之處。
“紫禁之巔,這石階仿佛連到天上,倒真有一種巔峰的感覺,難道這是路標?可是這路標有人看嗎?難道在無盡歲月之前,這裏曾經是一個繁華的世界,後來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這些繁華都從世間消失了?”他禁不住猜想,越想越是琢磨不透。
或許,這就是一條路,無論通向哪裏,始終都不能再回頭了。
獨孤禁不再猜想和緬懷,他開始沿著石階飛奔起來。天地間仿佛有一種禁錮,使他不能夠淩空飛行,但他快速的奔跑,速度也並沒有降下去多少。
不知道奔了多久,獨孤禁感覺周圍越來越開闊,石階長路也越來越平坦,不再像以前那麼陡峭,正當他放鬆警惕時,他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一下子摔倒在這古老的石階上。
獨孤禁無奈的看了看腳下,然後他震驚了,絆倒他的,是一條腿。
他本不必震驚的,一條腿太常見了,但他心裏現在卻是涼颼颼的,隻因為在這個荒無人煙的未知世界,遇到一個同類其實比遇到什麼都可怕。
他麵前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叟,滿臉的皺紋,花白的胡須,幹裂的嘴唇,渾濁的眼睛。他此時正躺在石階上用一雙奇怪眼神盯著獨孤禁。
獨孤禁差點瘋掉,這個老叟什麼時候出現的?!沿著石階跑的時候明明沒有看見人,剛剛怎麼會差點被這個老叟絆倒?不過想到石階路也是突然出現的,突然出現個人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