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與項瑤所騎乘的均是駿馬。雖不能日行千裏,但二人身體都不算肥胖,日行六七百裏還是可以的。盡管如此,郢都到臨淄距離較遠,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抵達的。
行得數日,二人一路上雖並未遇到什麼事,但也不算煩悶。項瑤一路上與趙淵聊天解悶,也使得二人更加親近了許多。趙淵十年來接觸的人不多,唯一能算是朋友的,也隻有如父如友的錢伯了,隻有近幾日結識才了項氏兄妹等人。而這些人裏,又和項瑤接觸得最多。所以趙淵對於項瑤,也有一絲難言的情感。
與此同時,上庸城內。
“項將軍,秦軍已經抵達上庸二百裏外,到了城外那一片樹林邊了。”城頭,韋忠向項燕報告。
項燕向城外望去。說來也奇怪,前幾日城外那樹林裏還霧氣彌漫,但隻是維持了七日,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霧了。取而代之的,是秋日特有的淡淡的枯幹和破敗。盡管如此,項燕也望不到二百裏之外的秦軍。
“現在還未到中午。繼續探查秦軍動向!”項燕命令道。一天之內,三萬大軍是很難疾行兩百裏的,而且急行軍就算抵達上庸,也是筋疲力盡,對上庸根本構不成威脅。所以項燕也不擔心秦軍會直接襲擊上庸,是以並未下令準備迎敵。
“是!”韋忠應了一聲,便將命令傳遞下去,不多時,一騎飛馬便馳出上庸城。
時間緩緩流逝,太陽慢慢西移。
將近黃昏之際,又有探馬來報:秦軍在中午造飯以後,休息了一個多時辰,才繼續行進,已經進入那樹林之內。
項燕聞言,略一思索,道:“看來秦軍明日會抵達。韋忠,多派探馬探明秦軍動向,隨時報告給我。為了防止秦軍夜晚偷襲,晚上在城牆上多派一些軍士。”
“是!”韋忠應道。
項燕登上城頭,西北風將上庸的旗幟吹得獵獵作響。項燕向西北方遠眺,依舊看不到什麼,隻是將眼睛吹得有些難受。
與此同時,高平待著秦軍在樹林內行軍。
高平一邊騎馬前行,一邊心中暗忖:這樹林倒是伏兵的好地方,若是此時殺出一支楚軍來,倒是麻煩,難怪兵書中說逢林莫入。若非事先探明林中並無伏兵跡象,我也不敢貿然行軍。
天色漸暗,三萬軍士仍舊在樹林中行進。若是單獨一人,這昏暗的樹林還真有些令人感到害怕。
“父親,天色已暗,是否在林中紮營休息?”高曠問道。
高平道:“繼續行軍,走出這片樹林再紮營休息,在林中不方便紮營。雖然在樹林中行軍慢些,但子時之前應該可以紮營完畢。”
“是,父親。”高曠道。
“這片樹林形狀有些奇特,依我們行進的這條路線,走出樹林後離上庸能有五十餘裏,若是換一條路線,走出樹林後離上庸最近隻有十餘裏。我之所以選擇這條路線,一來為了盡快走出樹林,二來為了避免歇息時楚軍夜襲。”高平左右無事,便與高曠說些自己行軍的方法,也好讓高曠學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