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就在林妙可熬夜寫完信想要睡覺的時候,急促的敲門聲打亂了她的節奏。
“林姐,揚哥出事了”打開門看見的是一臉焦急的小張。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上午不是還好好的嗎?”林妙可也亂了陣腳,慌亂起來。
“沒時間解釋,林姐快跟我去手術室,邊走我便跟你說”小張表現得比平時強硬好幾分,拖著林妙可就往外走。
初秋,戶外的夜晚還挺冷。林妙可就穿著件棉布睡裙,可誰也沒記起來或者說在意這些。
這樣的大手術,其實還輪不到她做。不過在主任不在的緊急情形下,也隻有林妙可還能上一下手了。這次的情況,比以往都要嚴重。穿上手術服,進入手術室的那一刻,林妙可呼吸緊促。害怕,害怕失敗後給陳子揚帶來不可扭轉的傷害。無比地怨恨著主任有事外出,其他軍醫的水準要更是不放心。
“沒事,我相信你”隻是陳子揚被打麻藥之後,最後和林妙可說的一句話。這一句話,差點叫林妙可的眼淚滑下。可是,隻能生生忍了下去。
手術成功了,林妙可虛脫了。脫了手術冒,坐在急症室外大喘氣。一個人將性命交付給了自己,還能那樣的雲淡風輕。林妙可想,除了陳子揚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那一刻,林妙可腦海裏全是他昏睡前的一個微笑。
陳子揚原本身體就很好,所以康複也是很快。他為人幽默風趣,有他在的病房也活潑了不少。
“揚哥,嫂子又來信了”一個下午,小張興高采烈地舉著一封信。
林妙可在為陳子揚削蘋果,他受了兩處重傷。一處是槍傷,左胸第三個肋骨幾欲接近心髒。還有一處刀傷,右手小臂,很深的傷口。聽到這個消息時,林妙可手頓了一下。麵色平靜,甚至還在微笑。可惜,心裏早就炸了鍋。
“嫂子長得什麼樣啊?”林妙可跟著起哄打趣,可是沒人知道她的難堪和苦澀以及不自然。
“溫婉可人,善良漂亮。一看就是溫柔的美人,揚哥真是幸福啊!嫂子簡直就是萬眾心目中的女神,夢中情人!”小張倒是很興奮,極力回憶那天一不小心偷看到嫂子的照片上的模樣。雖然隻看到一半,另一半被揚哥手臂遮住了,不過小張並不在意。看著嫂子一臉幸福地挽著一個人,十有八九隻能是揚哥了。揚哥,大活人都在,還有什麼好看的?
“嗬嗬,是嗎,那揚哥可要介紹介紹”林妙可訕訕笑著,敷衍得自己也無能為力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再度打開了季昀新寄來的信。這封信對林妙可而言,沒有什麼意義了,她的回複也改變不了他有喜歡的人的事實。如果他早一點告訴自己,是不是就不會陷得這樣深了?可是,他又為什麼要告訴自己呢?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打開信封,一張照片滑落下來,白色的底麵寫著日期。林妙可沒急著看照片,隻是仔細的看著文字。歡快的語氣寫著恭喜,然後鼓勵自己喜歡就追什麼的。她覺著胸口窒悶得很,打開窗戶也令林妙可喘不過起來。最後,她備注了一下,便是她已經寄給自己‘姐夫’——她男友的照片。
對於季昀這位神秘的男友,林妙可原本是有十分好奇的。可是此刻,怕是一份也沒有了。林妙可很難受,難受到自在意自我。不過,依舊還是要看一眼的林妙可未來的‘妹夫’。
照片背麵有些淡黃,看來是好幾年前的照片了。看來,她沒少翻看這張照片,都氧化了。是不愛惜呢?還是太‘愛’惜呢?
照片裏男子一身軍長,額高鼻聽,五官深刻,帥氣逼人。那是還很年輕,應該是剛剛進入軍營,青澀陽光與自信。
林妙可再也忍不住,淚已決堤。最後,甚至大哭起來,撲到床上,枕巾也濕了。